蘇牙說：“阿香，我知道你可能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我說的話卻是句句發自肺腑。我承認，我一開始接近你是為了報複白夜，可是當我一而再地同你接觸時，我卻發現我竟然深深地迷戀了你。”

“你是不同的，不同於我之前認識的每一個人，每一個妖。你明明是受害者，可總是會站在施害者的角度為他們考慮，我那時一度認為你是愚蠢的，是不自量力的，是分不清利害關係的，認為你被‘黑寡婦’欺負是咎由自取。”

“可是後來我才慢慢地發現了你這般思考之下的美好。你是強大的，強大到可以包容一切，是友善的，友善到可以幫助任何生靈，你是悲憫的，為一切生命感到惋惜，悲傷。”

“是你，是阿香你救贖了我，將我從無邊仇恨中拯救了出來。”

蘇牙的真情表露讓木香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反應，愣在了原地。

蘇牙克製不住他的愛意，伸出手寵溺地摸了摸木香的腦門：“如果你跟所有我遇到的生靈一樣，狡詐，自私，霸道，欺軟怕硬，貪婪，我想我可能不會愛上你，更不會一而再的想方設法跟你偶遇。”

“很多時候，真的很奇怪，我也總是想不明白，明明我的仇恨是刻骨的，是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無法割舍，無法麵對的，可是自從遇到了你，我卻發現那些仇恨同與你相處來比，竟然要退居次位，而且很多時候，如果不是我刻意想起來，我真的已經忘記我的身上還背負著仇恨，原來那些悲痛的記憶也可以用‘往事’來形容。”

木香望著蘇牙堅定的眼神，一顆心不由自覺猛烈地跳動了好幾下：“蘇牙，我隻是個普通人，根本沒有你認為的這麼好，這麼厲害。”

“不，你的美好就像是每天都能看到的太陽，看起來很普通，但卻是為萬物都帶去了溫暖，而且一日不見就覺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黯淡無光，索然無味。”

木香長這麼大還沒有聽誰這麼讚美過她，一時間心跳的讓她混亂，不安，無法是從。

“阿香，你可以用心去感受，感受我對你的喜歡，感受我對你的愛。我不強迫你現在就能理解我，回應我，我可以等，等你完全接受那一刻。”

木香又一次感動了，感動得稀裡嘩啦，感動得像是世間就隻剩下了她和蘇牙。她這一路而來，所做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足一提，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認為她的所思所想是正確的，她能遇到一個懂她，認可她的人，是那麼的不容易。她想她有了他這個朋友，往後的生活該不會一直是孤獨的了。

“嗯。”木香點了點頭。

蘇牙的心就仿佛是鮮花突然綻放了一樣，洋溢著幸福，美好，希冀。

馬車穩穩地向前行駛著，蘇牙柔柔笑著看著垂下眼簾的木香，小蘑菇呢？不知道何時已“呼呼”睡了過去。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無論是幸福的未來在漫步而行，還是夾雜著哀傷的想念慢慢逼近，那都是時間的腳步，也是生命的過程。

白夜同蒼羽次日醒來在院中的大柏樹下靜坐了片刻，也沒等到紫菀的如期而來。

蒼羽以為紫菀又在準備什麼好吃的，就起身去了廚房，卻是發現她不在，就去了她的臥房。

“紫菀？”

“。。。。。。”

“紫菀？醒來了嗎？”

“。。。。。。”

蒼羽頓覺有些不妙，又加重了敲擊門扉的力道：“紫菀！紫菀？不應聲我就進來了？我真的進來了？”

“。。。。。。”

蒼羽的臉陰沉，凝重了下來。他瞅了眼望向這邊的白夜，一使勁兒將門推開了。

屋子裡淡雅清香，那是一瓶淡粉色芍藥花散發出來的。

蒼羽瞅見了，那白瓷色，大肚子花瓶的底盤下壓了一張微黃的紙張，有字跡。

蒼羽兩步並作一步走了上去，將紙張小心翼翼取了出來：“寫的這是什麼東西？”

蒼羽不認識人間的文字，拿著紙張去找白夜了。

“人不在，到是有一張紙條，不知道寫的是什麼，是不是紫菀臨出門留下的信號什麼的？”蒼羽說著將紙張交到了白夜的手上。

可是從白夜迷蒙的雙眼來看，他必然也是不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