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蘑菇惱怒說：“不用你瞎操心！你隻要老實回答我們，是不是你派你的狼妖偷襲了西國？”

蘇牙坦然極了：“不是。”

“彆睜眼說瞎話！”小蘑菇的表情有些猙獰，“你以為木香信你，我就會信你？少做白日夢了！”

蘇牙柔柔地笑著看向了木香：“阿香，你相信我嗎？”

木香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小蘑菇白了她一眼：“不要為難她了，她不會開口承認的。”

小蘑菇知道，木香的心已經被蘇牙給蠱惑了，現在整個人都向著蘇牙，那還會想起她曾經心動的白夜，真是花心，一點兒都不癡情。

小蘑菇討厭在感情上三心二意的人，小蘑菇希望天下所有的生靈都該像他一樣，一生隻鐘情於一人，一生隻為一人笑，是以從心底已經開始慢慢討厭木香了。

蘇牙輕輕地拍了拍木香放在膝蓋上的右手：“是我蘇牙做的，我定然承認，但不是我蘇牙做的，我是怎麼都不會承認的。”然後在小蘑菇準備反駁他時，微微提高了音量，“偷襲西國的是個渾身透著邪氣的妖，不是我。”

“渾身透著邪氣的妖不是你還能是誰？人家白夜清冷的跟天上的月亮一樣，隻有你，一身邪氣，像是腐朽了枯枝爛葉的密林一樣。”

“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沒理由，也沒興趣給你一而再解釋。”蘇牙的語氣到最後有些冷了。

小蘑菇不甘心地翻了個白眼兒。

木香將他的反應看在心裡，開口詢問起了蘇牙：“但我們聽說，是狼妖做的。”

蘇牙的左眉不經意抬高了：“阿香在懷疑我嗎？”

木香又開始結巴了。

蘇牙淡淡一笑，搓了搓他纖細的雙手：“倘若是最近流傳的蜚語，那是我命他們去西國尋找‘時光鎖’了。”

“時光鎖？”木香依稀記得像是在那裡聽說過。

小蘑菇已反應了過來，驚呼：“連你也開始覬覦時光鎖？你是得了紅眼病嗎？白夜的什麼東西你都要搶？”

木香不知道怎麼的，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裡有些不舒服，像是很失落，又像是很委屈。

“搶？哼！你也太看不起我了！我是覬覦時光鎖，但不是開始，而是一直。”蘇牙的瞳孔泛起了淡藍色的光暈。

小蘑菇有些驚，以為他看花眼了，遂使勁兒揉了揉眼睛，定睛又一看，果然，是他看錯眼了。

他的眼裡隻有木香略帶憂愁思索的麵龐。

小蘑菇抑製不住好奇：“你為什麼要時光鎖？想要一統妖界？”

“誰說有了時光鎖才能一統妖界？我不稀罕！”

“那你為什麼一直尋找時光鎖？”

蘇牙的眼神像是穿梭了時空，空洞地說：“它可以穿越時空，可以和過去的人交談。”

小蘑菇還想繼續再問，卻見他的眼神已經定住了，也就很識相的作罷了。

但是對於木香的做法卻是很難釋懷，他隱約還記得她說過，她喜歡的人是白夜，那麼為什麼要原諒蘇牙？為什麼要跟他靠的這麼近？她已經忘記白夜了嗎？

她真的是個對感情不專一的姑娘嗎？

小蘑菇不想因為男歡女愛而影響他跟木香之間的友情，遂將這份嫌棄，厭惡，懷疑深深地壓在了心底，不讓它往外再冒一點。

車子輕緩地行駛在雪地上，留下兩行寬寬的車軲轆印子，但是卻在轉瞬，就被雪花給掩埋了。

一路都靜悄悄的，聽不見一聲活物的叫聲，隻有風呼嘯而過的聲音，還有雪花飄落的聲音。

靜悄悄的馬車裡，小蘑菇越是看著木香坦然的樣子，越是心口憋的生疼，越是覺得這個不太狹小的空間讓他心煩意亂。

終於，他忍不下去了：“我要下車！”就掀開轎簾，一躍飛了出去。

木香眼見時，他的大半個身子已經跌了出去，嚇得她不覺就尖叫著站了起來。

蘇牙見她搖晃著要跌到一邊，一伸手及時將她拉回到了座位上：“沒事，我去看看。”叫停了馬車，跳了下去。

木香的身上已穿上了潔白，漂亮的裘衣，將她的臉襯托得很是小巧，很是白皙。

這是蘇牙變給她的，說這是狼宮婢女自己做的，跟人間的衣裳一樣，不是虛幻的。

木香穿上了，確實很暖和，確實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