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酒 離殤同馮映竹煮酒談心。(2 / 2)

卿當如斯 白鷺雙飛 3372 字 10個月前

馮映竹背對著他站在城樓下,他一如既往穿著一身潔白,披散著潑墨長發,同雪地完美地融為了一體。

他的身形消瘦,背影孤清,儼然一朵不染塵埃的出世白蓮。

離殤承認,他看到他這一眼時,心不可控地跳動了好久好久。

許是離殤的眼神太過專注,熱烈,站在城樓下的馮映竹回過了身。離殤並未想到他會這麼不著痕跡就轉過了身,以至於連自己臉上驚喜的表情都忘記收斂了。

“看我很久了嗎?好看嗎?”馮映竹淺笑著望向了離殤。

離殤尷尬地輕咳了一聲,一展雙臂,飛了下來:“讓你久等了。”

“無妨,反正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離殤的心又莫名其妙地狂跳了幾下,而他的這一係列變化,馮映竹是看在眼裡的,也是記在心頭的。

“我買了幾瓶桂花釀,去嘗嘗。”

“好。”

二人雙雙就向對麵的山崖飛了去。

屋裡生著爐火,暖洋洋的,煮著酒,香味撲鼻。

離殤幾乎每個晚上都會來這裡同馮映竹飲酒,粗略算一下,也有二十幾天了。

“你一個人住在這裡不孤單嗎?”離殤脫下他的外袍,扔到床榻上,坐到了火爐旁。

對於離殤的自然,馮映竹唇角彎了彎:“所以你才要每晚都要來。”

“我要是那天有事來不了,你會一直等我嗎?”離殤不過隨口一說,馮映竹卻格外認真,“當然。”

離殤沒想到他會回答的如此乾脆,利落,有些尷尬,將話題轉移到了冒著熱氣的酒水上:“可以喝了。”

“我來。”離殤就收回了伸出去的雙手。

“你不怕燙手嗎?”看著馮映竹直接將自己的手放在沸騰的酒壺上,離殤很是擔心。

馮映竹沒有解釋,而是直接將自己的雙手捂在了離殤的臉頰上:“熱嗎?”

離殤錯愕極了,愣愣地直搖頭。

“我是蘭花,自來溫度低,感受不到多熱的東西。”馮映竹給離殤和他各自倒了一杯酒,“嘗嘗看,桂花釀熱了喝起來的味道會更好。”

離殤的臉還滾燙著,握起酒杯就喝了起來。

馮映竹隻是輕輕抿了一口,就放了下來:“慢慢喝,彆像第一次那樣,悶頭喝到失態。”

失態?離殤不解,他記得他好像喝著喝著就睡過去了,還做了什麼失態的事嗎?

為何他不曾告知於他?

離殤心有所思,慢吞吞喝著酒。

馮映竹也不打算解除他心中的困擾,笑著又抿了一口:“我給你撫琴聽聽吧。”起身走到了一旁的古琴旁。

古琴是黑色的,在昏黃的油燈下,顯得格外神秘,誘惑。

琴聲悠揚,輕輕,緩緩地訴說著它的故事。

離殤一邊喝著酒,一邊陷入到了沉思中,而往事也在這時候如潮水般湧入到了他的腦海中。

“你為什麼不知道反抗?”那是他被一頭黑熊精追殺,撕咬到命懸一線時,一個清冷,低沉的嗓音在他頭頂響了起來。

他隻是聽到了這樣一個不一樣的聲音,就興奮地想要抬起頭看看它的主人長得什麼樣子。

可是他的後背被黑熊精撕咬了一大片肉,疼痛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仰起頭顱來,那怕他已經很努力很努力了,也才看到他一塵不染的月色帶有銀色絲線的靴子。

這樣一個美好的聲音,這樣一雙潔白的靴子,他一定是一個非常好看的人。

“怎麼不說話?”他又問,聽不出語氣來。

他很想很想開口告訴他,他叫離殤,也很想很想問問他,他叫什麼名字,可是失血過度的暈眩感,無力感,卻在這時如狂風暴雨一樣,將他擊倒了。

他隻留存了一絲意識,他想他肯定不會管他的,像他這樣將死的無用小妖,救了能有什麼用呢?

可是,很快,他就察覺到了一股極強的力量將他抱了起來,那腰間的溫熱感是那麼的難以忽略。

他沒有棄他於不顧,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