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嘛這麼說？你是什麼樣的人我能不知道？既然是上古邪物，定然不是你一個人就能對付的。隻是我很好奇，那邪物怎麼會是上古的呢？為什麼要單單對付月城呢？我們跟它有什麼恩怨嗎？”

離殤麵如死寂：“聽主人同狼王的話，這個邪物在人間作妖已許久，主人同它交過手。”

“那就真是生了仇恨了？這麼說來，主人不是它的對手了？”碧眼有些不相信。

離殤沉默不語，坐實了碧眼的猜測。

也怪不得如此，要不然他怎麼會從一向心高氣傲，從不畏懼何物的自家主人眼裡看到無力，挫敗來呢。

碧眼又看了眼哀莫大於心死的離殤，大笑一聲，猛烈地拍了他一下肩膀：“乾什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這事情還沒結束呢你就放棄了？人死不能複生，想太多能怎樣？哀傷過了就該振作起來，該想著如何去收拾那罪魁禍首才是緊要的事。”

離殤苦澀一笑。

“我們要是都一副不相信自己的模樣，你說主人看了心裡該有多難受？死去的是我們的夥伴，我們要為他們報仇，要將為非作歹的惡魔鏟除掉才是對他們最好的安慰，你覺得呢？”

離殤雖然還是滿麵憂愁，但眼神已重新有了光彩。

“主人不是讓你把那些妖叫了回來嗎？你趕緊去訓練他們吧，這樣也好趕緊幫上忙。”

離殤從灰色的石凳上站了起來，向碧眼抱拳一拜：“還是長輩看得遠，想的清，受教了。”就一轉身，雄赳赳離開了。

碧眼難的聽到他人對自己的讚美，一時還以為聽錯了，無語地撓了撓耳朵，納悶了起來。

“食女”，那個曾經差一點就吃了木香的變態大妖，那個曾經不將白夜放在眼裡的囂張大妖，彼時也乖乖地站在了群妖裡，不屑而又無奈地望著站在前方的離殤。

仔細看去，除了密密麻麻的小妖之外，大部分有能耐的妖都在那裡，就連此前的“地魔”，竟然也雙手交叉擺放在胸前，漠然地盯著在前方說話的離殤。

離殤：“。。。。。。如今妖界有難，諸位能屈身而來，在下替妖王感謝諸位的深明大義。”

地魔冷哼了一聲：“知道是妖界有難，就該是明白我們是為了妖界的存亡而來，不是為了一個‘妖王’的名頭而來，彼時還裝模作樣，拉不下臉來，給誰看呢？以為我地魔沒地方去了？”

“食女”也陰陽怪氣起來：“我‘食女’是跟妖王有契約，這裡大部分妖也都是因為契約在身，不得不來，但本質上，就算我們不來我們也會為妖界的安危貢獻一份力量，但是，你也看到了，這個情況下，我們敬愛的妖王還不出現現身，是想怎樣？覺得自己還高人一等嗎？”

“是啊，我們要妖王出來，出來，出來。。。。。。”

呼喚聲此起彼伏，離殤麵露難色，但卻無法阻止。

“讓諸位久等了。”隨著一聲空靈的，冷淡的聲音從頭頂飄下，白夜就已一身潔然站在了最前方。

食女譏笑了一聲：“我說妖王啊，幾月前您還不是特囂張，說您是妖界之王，怎麼眼下就將我們這些不入流的妖都請過來了？”

離殤聞言，握緊雙手，狠狠地瞪向了一臉囂張，嘲諷的食女。

但白夜並沒有理會他，而是道：“諸位，眼下妖界情勢動亂不安，諸位願意追隨我一同剿滅邪物的，他日，我會消去月宮同諸位的契約，換諸位自由。若是不願，當下就可離去，我也會歸還其自由。”

離殤不懂，看向了白夜，但白夜一臉的堅韌，果敢，並沒有半分猶豫。

一隻白著頭發，麵態幼小的男妖哆哆嗦嗦問：“妖，妖王，您，您說的，說的可是，可是，可是真的？”

白夜輕飄飄瞅了他一眼，大手一揮，半空中就漂浮起了幾行搖搖晃晃的字跡。

“你叫白玉，對吧？”說罷，不待白玉承認，字跡就開始慢慢消散，一縷金色的光就從白玉的額角飄了出來，一直飄到白夜眼前，鑽到白夜的額間，消失不見。

“你自由了。”

白玉不敢相信，周圍的妖也不敢相信，不敢相信他就這樣輕而易舉地獲得了自由。

要知道，此前想獲得自由的妖們，最後的下場都隻有一個，魂飛魄散，而且還是曆經艱難困苦地爭取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