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道是他們此行的目的?
他,難道就是主人口中所說的那個“邪物”?
他,難道就是血洗月城,月宮的那個惡魔?
聯想到這些的離殤受不住地向身後踉蹌了好幾步,倘若他所想的這一切是真實不假的,那麼他不就是月城,月宮的罪人?
他還將他當做了知己,還同他飲酒作樂,同他暢談未來,憧憬美好的生活。
天哪,難不成他一開始接近他就是為了偷襲月城,月宮而做的一步棋?!
離殤覺得他的整個人都不好了,像是渾身的血液在一刹那就被吸食殆儘了一樣。
他好冷,心好冷,腦袋好冷,身體也好冷。
離殤強忍著心頭的不適,仰首望向了空中打得激烈的二人,他在想,他說的話有哪些是在欺騙他的?他有沒有對他說過真話?他會殺了他嗎?
離殤的神誌已神遊天外,所以並未注意到薔薇姑娘漆黑著雙眸已越過他,走向了木香藏身的地方。
木香的心雖然在滴血,但還是很緊張,很擔憂白夜的安危。
薔薇姑娘用著她手中的匕首抵住了木香的脖子,將她從他世帶到了現世。
白夜用儘了全身的力量同馮映竹決鬥著,馮映竹不甘示弱,也用儘了全力同他對決著。
兩人看來水平相差不大,都能夠有遊刃有餘的化解著彼此的招式。
馮映竹躲避掉白夜揮向他的利刃,快速地移動到一邊,笑著說:“打架有什麼意思?還是先看看你的人是不是要死了!”就恍如閃電一般,眨眼就穩穩地落在了地麵。
白夜反應過來,迅速地就追了上去,也安然落在了地麵,就瞅見了被匕首抵著脖子的木香。
“木香!”白夜焦急就要上前。
“主人,不可貿然上前。”離殤憤怒地瞪著笑嘻嘻的馮映竹,攔住了衝動的白夜。
白夜的語氣還是很焦急:“放開她!”
馮映竹像是沒有聽到一樣,一如既往笑著:“彆問我,該問問你的人才對。”
白夜看向了木香,她的眼神很平靜,平靜到連眼底的一絲絲異樣都讓人捕捉不到。
“你對她做了什麼?!”
馮映竹雙手交叉放在了胸前,顯得很是閒適:“我可沒那閒工夫!哦,對了,許是剛才看到了你們二人濃情蜜意,所以有些失望罷了!嗬嗬!”
白夜咬牙切齒:“你最好是沒有對她做什麼,否則,碧落黃泉,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碎屍萬段?哈哈哈,你看我是怕死的人嗎?彆說是碎屍萬段了,就是下十八層地獄,被地獄之火炙烤,讓我灰飛煙滅,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馮映竹說的雲淡風輕,離殤聽得心傷不已:“馮君竹!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你就這麼想死?就這麼不想活?就沒有什麼留戀的?”
馮映竹看向了他,無所謂挑了挑左眉頭,又像是恍然覺悟一般:“哦,給你糾正個錯誤,我叫‘馮映竹’,不叫‘馮君竹’。”
離殤的心突然猛跳了幾下,不太相信地反問:“你說什麼?”
“我自來就叫馮映竹,不信的話,問問你家主人,看我是不是叫馮映竹?”
“你在騙我!你騙我!!?”
“我現在才知道嗎?不覺得很晚了嗎?”馮映竹還故意衝著離殤笑得很開懷。
離殤被他這無所謂的寡淡之笑刺激得青筋直暴,火冒三丈,若不是礙於白夜在此,他怕是早已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同他打了起來。
白夜無暇顧及離殤同馮映竹之間的恩怨,隻是一門心思都在木香身上,薔薇姑娘抵住她脖子根的匕首不知不覺間用了力,將木香的脖子劃出了一道不深不淺的血痕。
“薔薇!”
薔薇姑娘的眼神在他的驚叫中又恢複了一些理智,她一臉摸不著痕跡地望著白夜,不明白他為何要用看仇人的眼神看著她。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放了阿香!”
薔薇姑娘這才順著白夜的視線看見了她匕首下的木香,一時就怔楞在了原地。
白夜見狀,趁機就要上前拉走木香,卻是見薔薇姑娘霎時又魂不附體,張揚,瘋狂了起來。
“我不要放她走,我不要讓她到你身邊去。她是誰?你為什麼要這麼緊張她?我是薔薇啊,那個為了你可以不顧一切的薔薇啊!我才應該到你身邊去,才應該讓你照顧,陪伴。”
白夜的眉頭已扭成了疙瘩,臉色也越來越凝重:“阿香,你不要動不要動,我會救你的,一定會救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