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也陰沉下來。
夏雨恰恰與春天相反,總是急匆匆的,它喜歡毫無預兆的來,又喜歡悄悄的離去,來時急暴的,不時呼來狂風,喚來雷電。傾訴自己的不悅。
“雨洗東坡月色清,市人行儘野人行。莫嫌犖確坡頭路,自愛鏗然曳杖聲。”
顯然是走不出去了。
不遠處有一個小賣鋪,挺舊的,看起來年代異常久遠,屋頂也殘缺不堪,但遠遠望見牆上掛著明晃晃的一把傘。
白一殤奔著過去,買完後冒著大雨又返回,那是一把粉色的雨傘,上麵印著桃紅色的愛心。雖說小了點,但兩人打著綽綽有餘。
兩人在樓門口站了許久。
還是決定貿然前進,走出屋簷的那一刻肩上便傳來透心的清涼,已然濕了一大片。
雨滴濺在地上,劈啪作響,雲下不斷有水珠降臨,掉下,沒有要停的意思。
好在還是挺到了白一殤的家裡。
暖烘烘的熱氣籠罩全身。
門一關,便把一切寒冷與掃興拒之門外。
換了鞋往進走,白一殤的家裡蠻大的,隻是沒有彆人,顯得空曠寧靜,又夾雜著悠閒自在,無拘無束。
在沙發上坐下後,白一殤遞過來毛巾。
“你衣服濕了,我給你拿一套乾的吧。”
“你的衣服不太合適吧。”
“無所謂,咱倆一個尺寸。”
連著兩件衣服落在江風常腿上,淡淡的白色浮著洗衣液的清香,是玫瑰香,迷人的。
江風常進了臥室。
濕漉漉的外套貼著肉身實在難受,雙手一背便很容易把它脫下,得到解放。
當江風常正研究怎麼解開白一殤襯衣的扣子時,一股涼風在一旁鼓起,門開了。
白一殤站在門外。
他脫去上衣,毫無遮攔,頭發上還殘留著些許水珠,腰帶不知什麼時候也解開來,微微從兩側垂下。
江風常愣愣的看著他。
白一殤挑了下左眉。
順勢在江風常旁邊坐下,將襯衣搶過,扣子在他手裡很快敗下陣。
他給江風常披上。
手在空中停下,搖曳不定。
江風常的眼睛一直盯著白一殤,瞳孔映著他清秀的麵龐,仿佛會拉絲一般將白一殤緊緊吸引。
一聲噴嚏劃破天際。
白一殤的手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