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蕩江湖第一步(修) ……(1 / 2)

江湖處處有狗血 冬無雪 7888 字 10個月前

“二小姐,二小姐,你快來看,這裡躺了個人。”

說話的是一白色勁裝的少年,五官立體深邃,看著有些異域風情的模樣,他不笑不說話時,天然帶著幾分冷峻,可這一開口,邁出那道門檻,就立馬破了功,變得歡脫,咋咋乎乎的。

跟在他身後,一襲紅裙的少女麵容同樣有些異域感,這一身紅裙襯得她如火般,綺麗奪目,隻不過她此時的臉色不大好。

少年突然的驚呼與停步,使得她差點撞了上去,被迫停了下來,也因著這樣,她的語氣很是不耐,垂在身側的手三不五時地拂過腰間懸著的長鞭,大有一個不順心就抽出長鞭,給人一鞭子的感覺。

“一個人而已,又不是半個,有什麼好奇怪的。”

“半,半個的話,那該叫凶案現場了吧?”少年瞪大了雙眼,拍著胸脯,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誰敢跑到我們伍家的地盤撒野,白羽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似乎是找到了機會,少女解下腰間長鞭,用著鞭柄一端在被稱作白羽的少年頭上狠狠一敲,一臉終於解了氣的模樣。

白羽捂著被她敲的疼痛不已的頭,眼睛瞪得溜圓,踮腳就朝少女身後喊,“二小姐你看紅綃,她又欺負我!”

這個‘又’字,就用的很是巧妙了,一聽就知道這是常事了。

紅綃輕嗤一聲,道:“除了告狀還是告狀,白羽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白羽衝她做了個鬼臉,道:“你管我用哪一招,有用不就行了。”

紅綃氣急,眼看就要再次動手,上演一出雞飛狗跳的戲碼,被身後的人及時製止住了,“好了,紅綃,白羽,你們彆鬨了,門口那人怎麼樣,有沒有受傷?可還好?”

聲音輕柔婉轉,光是聽著這個聲音,便覺這人是一美人。

步出店外的少女,也沒有辜負旁人對她的期待,嫋嫋聘聘,如琬似花,般般入畫,帶著一種令人不敢驚擾的美,似乎隻是上前,輕輕呼出一口氣,眼前的少女便會憑空消散了,如夢似幻。

除了外來的人外,湘州本地的人都識得這位少女,不管是她自身,亦或是家世,在湘州都算得上是鼎鼎有名了。

少女名叫伍玥,湘州伍家人,這伍家可以說是江湖上的名門世家了,雖然伍家人大多不善武,不專攻武技。

但伍家的鍛造術,放眼整個江湖,乃至天夏國,那都是一絕。

江湖人皆以有一件伍家的兵器甲胄為豪,每日上伍家求取武器的人絡繹不絕。

隻不過伍家子嗣不豐,伍玥這一輩也就兩個女孩子,她以及她的堂姐,伍珂。

伍珂是伍玥二叔的女兒,早年間嫁於攬清劍徐承誌為妻,後帶著一雙兒女和離歸了家,現在家幫襯著家中事務,未曾再嫁人。

伍玥的父親,是伍家現任家主,因她是老來女,所以兩人年紀相差極大,反而是她的一雙兒女與伍玥年紀相仿,僅差一歲。

不過兩人都沒能繼承伍家的鍛造術。

倒不是伍家有什麼傳男不傳女的規矩,而是因為其他。

伍珂剛接觸鍛造術時,還是滿懷期待的,可她的天賦全然不在這一塊,她是伍家少有的在習武方麵有天賦的人。

武力值傲視伍家大多數人。

而伍玥在鍛造術上究竟有沒有天賦這件事,無人知曉,畢竟她的身體自幼羸弱,拿個鐵錘都極其費勁,更彆說其他了,也就現在,才堪堪與普通人比肩。

或許是應了那句久病成醫的話,她在醫術方麵頗有天賦,自學一段時間後,便跟著與伍家關係十分要好的藥王穀學了些醫術,勉強也算半個藥王穀弟子。

但比起這些來,外界更關注的是她的婚事。

雖伍玥身體自幼孱弱,且天生經脈堵塞,無法習武,但因為種種原因,她才出生不久,就被定為了伍家下任家主繼承人。

也因此,她的未來夫婿,隻能通過招婿來選擇了。

伍家在江湖上的地位雖也算得上不錯,且與許多門派交情匪淺,但在江湖這樣的地方,伍家畢竟還是少了些能鎮場麵的能力。

對伍家要招婿一事,條件好的,看不上伍家,條件不好的,伍家看不上,好不容易有了些方方麵麵都滿足的,伍玥不肯了,伍父伍母也不願意勉強她,於是這事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如今伍玥已經十八了,出落得是愈發出塵脫俗,有幾分其母宮璿,昔年的江湖第一美人,明月仙子年少時的風采。

紅綃和白羽與伍玥一同長大,對她的這份美,也算是有了抵抗力,此時見到她出來,也不會再像從前那般失神,反而齊齊揭起了對方的短來。

“二小姐,這人看著沒受什麼傷,應該也沒什麼大事。”離地上暈倒那人最近的白羽,先是檢查了一下,道出結論後,才看向紅綃。

“都說了飯可以多吃,話不可以亂說,你看,你不插嘴,我早就幫他檢查了,還好這人沒什麼大事。”

“關我什麼事,你要想幫他檢查,早檢查了,做什麼要賴我身上。”紅綃本來都不想搭理他了,可他硬要將這頂鍋扣她身上,那就彆怪她了。

白羽被她的話一噎,支吾半晌也沒想到用什麼話來反駁她,隻好又將話題轉移到地上那人身上,“還是老規矩?把人帶去濟世堂。”

伍玥走上前,剛想蹲身替人把脈,才做出這麼個動作,人就被一旁的紅綃給攔住了,“二小姐,這點小事交給白羽就好,這人身份不明,你莫要靠近。”

在這點上,白羽是少有的讚同她的,“沒錯沒錯,交給我就行,等我們確定他的身份以後,二小姐你再看他也不遲。”

“哪有那麼多危險,再說了這人都還沒醒。”伍玥站直身子,無奈地看著這兩個把自己當做易碎品保護的人。

聽了她的話,紅綃和白羽臉上的不讚同,都快要溢出來了,一左一右的擋在她麵前,堅決禁止她上前一步,“那也不行,誰知道這人是不是裝的。”

伍玥沒轍,隻好妥協,身子往後退了一步,道:“我學醫這麼多年,人是不是裝的,我能看不出嗎。”

聽到她這話,紅綃和白羽還想反駁,被伍玥給打斷了,她指指身後半開的店門,道:“既然你們這麼不放心,那這人也彆送濟世堂了,那兒都是大夫和病人,真有什麼事,他們也應付不來,就安置在寧晏居吧,這裡有秦嬸她們看顧,出了事,我也放心。”

紅綃和白羽彼此對望一眼,齊齊點頭,“好,就這麼辦!”

她的話太過理所當然,弄得兩人都忘了,濟世堂裡的那些大夫可不是什麼普通大夫,那都是藥王穀的弟子,一個個的不說武功有多好,至少在毒術方麵皆有所造詣。

敢跑他們麵前惹事的,除非身有避毒珠這樣的寶物防身,否則那向來是毒一個倒一群。

等到白羽將人抬進屋,還沒等他吐槽這人看著瘦,抬起來還挺費勁這事,門外忽的跑進來一人。

揚著手中的信,喘著氣道:“二小姐,二小姐,劉老來信了。”

紅綃原本還想嘲笑白羽到底有多虛,才這樣抬個人都一副氣喘籲籲的模樣,一聽來人的話,頓時將這些全拋到了九霄雲外,一跳而起道:“你說什麼,誰的信?劉老?”

白羽也是一副震驚到近乎失語的模樣,難以置信地看著來人手上的那封信。

如果他的眼睛能夠噴出火來,相信他一定會用這把火,把那封信給燒毀。

送信的那人被他倆這灼灼目光看的心慌,將信遞到伍玥手中後,就找了借口離開,頭也不敢回。

伍玥展開信,一目十行地掃視著信上內容,片刻後,她抬起頭看向又急著想知道信上寫了什麼,又害怕知道的兩人,沉吟良久後,才告訴兩人信上內容,“劉老說他今日就到。”

“什麼?!”紅綃和白羽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他,他他,他來乾什麼…”

兩人會如此恐慌,是有原因的,這個劉老勉強也算是伍家的門客,他與紅綃、白羽的關係,既是師徒,也可稱之為父子。

紅綃、白羽幼時因戰亂淪為孤兒,被劉老撿到後,就一直帶在身邊教養。

因緣際會下,一次偶然,劉老被伍母所救,為了報恩,便留在了伍家,紅綃和白羽也因此跟在了伍玥身邊,成了她的侍衛。

事情講到這裡,一切都很順理成章,紅綃和白羽對於劉老的到來,也不應該是恐慌,而是歡喜才對。

可偏偏問題就出在這裡,出在劉老身上。

劉老本名無人知曉,他出現在江湖上那天起,就一直以劉老之名自居,沒人知道他究竟叫什麼,隻知道他行事亦正亦邪,無論白道也好,還是□□,對他的評論都是褒貶不一。

有人讚他行事公正,敢作敢當,也有人罵他不講江湖道義,黑白不分。

不過是褒是貶,這都不是紅綃和白羽對劉老如此懼怕的原因,他們真正怕的是他興致一來,提出的考校。

對於紅綃和白羽來說,劉老什麼都好,唯一不好的,是他的教學能力。

回想起以前劉老提出教他們武功的那段時光,兩人就忍不住抹把辛酸淚。

誰懂啊,誰家教輕功就一聲不吭把人從十幾米高的地方給踹下來,練招式把人給帶戰場的……

他們能平安長這麼大,並且順利出師,可太不容易了。

但這樣還不算完,起先劉老提出要去外麵走走,看看如今的江湖變成什麼樣時,紅綃和白羽心裡還是很不舍的,可隨著他每次歸來,帶來的那一堆天馬行空,不合常理的考校後,那些不舍全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如果可以,兩人真心希望劉老一直在外麵遊玩,千萬千萬彆想起他們。

隻是他們的這份奢望,隨著這封信,再次破滅了,紅綃和白羽生無可戀的跌坐在椅子上,眼眸中沒有一絲光亮。

伍玥思索了一會,道:“我記得你們的流光訣就差一步就可以突破了?不如這樣,你們今日就去九雲山,劉老這邊,我幫你們應付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