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柏簡直要被吳桑這一做法給氣個半死,他咬著牙重新坐下,朝一直看戲一般觀摩了全程的伍玥,道:“你難道就不管管?”
伍玥抬頭衝他微微一笑,道:“管什麼?我看你們聊得挺開心的呀。”
徐明柏無言,盯著她看了半晌,道:“你認真的?”
伍玥笑容不變,道:“你說呢。”
徐明柏翻了個白眼,扭頭不再看她,這個愛記仇的家夥。
看著他這副模樣,伍玥心裡總算是滿意了,這幾天這兩家夥跟看犯人似的盯著她,雖不至於生氣,但不妨礙她看人吃癟,尤其是她的這個小外甥。
這邊有人憋悶有人心情舒暢,那溜出去的人就隻覺得開心了,從出門那刻一路買買吃吃,逛到了隔壁街。
他們也不急著回去,品酒會才開始,離結束還有一段時間,與其去看不感興趣的東西,不如去吃些好吃的。
徐明萱抱著袋蜜餞東看西看,琢磨著下一個該買點什麼來吃,邊想邊時不時往嘴裡丟一顆蜜餞,
沒等她想好,忽然看到前麵客棧門口有兩道身影很是熟悉,定睛一看,那不正是前段時間和他們在路口分開,去揭嶺剿匪的大師兄和媚兒師姐嗎。
雖然不知道這兩個去剿匪的師兄師姐怎麼跑蒼梧來了,但這並不妨礙徐明萱上前喚人,她一路小跑過去,
人還離得老遠,聲音就已經傳進了兩人耳中,“媚兒師姐,大師兄!”
溫少虞和傅媚循著聲音望去,臉上都有些詫異,雖然早就知道會在這裡遇見徐明萱等人,但沒想到這一時刻來得這麼快。
傅媚心裡的驚訝尤甚,但更多的卻是無可奈何,她看眼身旁正笑容溫和與徐明萱兩人打招呼的溫少虞,
隻想打破這人的腦袋,笑笑笑,笑什麼笑,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安分點,就知道給她惹事,而且惹誰不好,
非得惹人家伍姑娘,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這人還專挑熟人下手,簡直傷心病狂,毫無人性,天打雷劈,
啊不,這倒還不至於,但絕對是該打。
回想起那日剿匪,看到這一貫愛指使她做這個做那個,自己就坐一旁看戲似的看著她累死累活,
突然自己動手把事情給全做完的時候,傅媚還以為這家夥是終於良心發現了,結果這家夥卻跟她說,她太慢了,耽誤他來蒼梧。
天知道那一刻傅媚有多想大義滅親,滅了這居心不良,想吃窩邊草的家夥。
可惜她打不過。
溫少虞說要來蒼梧,換做平時,傅媚才不管他這突如其來的興致,甚至巴不得他這興致再多點,讓她也能輕鬆一點。
但這個時候提出來,當誰看不出來他心裡那邊小心思,還說什麼,伍姑娘身邊一向很有趣,帶她去湊個熱鬨。
啊呸,敢做不敢當,想勾搭人姑娘就直說,拉她做什麼借口,沒膽子的家夥。
…
得知兩人已經完成了師門任務,這次來蒼梧是因為當時聽伍玥聊起酒市,生了興趣想來一看後,
徐明萱便提議一同去蘭生齋參加品酒大會,對此傅媚雖然不想去,但也不好拒絕,於是最後就成了兩人出,四人歸了。
見到兩人,伍玥和徐明柏都有些吃驚,沒想到會在這裡看見這兩人。
顧不得寒暄,伍玥連忙喚來侍從新添了兩個座位,等到幾人都落座後,她剛要開口,耳邊忽然傳來杯盞落地的聲音,
循聲望去,隻見坐於對麵的方瀟瀟,和她身旁正拿著手帕替她擦拭衣裳的牧洗秋,雖然方瀟瀟頭低得很快,
但伍玥沒有錯過那一瞬間,方瀟瀟臉上的驚詫,她,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是想起什麼,還是看到了什麼?
牧洗秋邊幫方瀟瀟擦乾衣裳上濺落的酒漬,邊問道:“娘,沒事吧,要不要先去換身衣裳。”
方瀟瀟搖頭,道:“沒事,一點酒漬而已,酒會已經快結束了,不用如此麻煩,擦乾淨就好。”
牧洗秋看眼還在講述展示台上的酒的酒王,心裡已經興致缺缺了,前兩日還是挺有趣的,今天這品酒大會對她而言吸引力就不太足了。
萬一有了離開的想法,又加上現在這事,牧洗秋就更想走了,因此她道:“既然都快結束了,我們早點走也是一樣的,這衣裳濕了多難受,娘,我們就先回去吧。”
方瀟瀟抬手點了點她的額頭,道:“你呀,總是一點耐心都沒有,再等會吧,再說了人伍姑娘她們也還在呢,
總不能拋下客人自己先走不是。”她抬眼看了眼對麵的伍玥等人,咦了一聲,道:“伍姑娘她們身邊那兩人,是她們的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