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萱期期艾艾道:“伯外祖母,小姨她。”她抬眼觀察了一下宮璿神色,見她沒有要生氣的模樣後,
心中鬆了口氣,後麵的話也敢說了,她拉著宮璿的手,撒著嬌,道:“伯外祖母,您就饒了小姨這次吧,好不好。”
妹妹開口後,徐明柏也行動了,他一臉彆扭道:“是啊,伯外祖母,雖然這,咳,小姨她這次是任性了點,但不也沒。”
徐明柏剛想說伍玥這次不也沒闖什麼禍來,話到嘴邊,想到那日那一劍,又給咽了回去,隻是道:“她這段時間都挺安分的,
估計就是因為在家呆的有點煩悶了,出去散散心,伯外祖母,您就彆和她一般計較了。”
聽了兩人的求情,宮璿表情愈發溫柔和藹,她笑了笑,再次揉了揉兩人的頭,道:“好好好,伯外祖母知道了,彆擔心,先去看你們娘吧。”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徐明柏和徐明萱也不好再說什麼了,點點頭,遞給伍玥一個自求多福的目光,相繼離開了這裡。
等兄妹倆的背影消失不見後,宮璿轉過身子,重新坐回上首的椅子上,看著跪在地上的伍玥一言不發。
伍正直看了看自家妻子,又看了看女兒,掩嘴佯咳一聲,猛拍了一下椅子扶手道:“你也還知道回來,
居然和人學什麼離家出走,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嗎,出了事怎麼辦,你是想讓爹和娘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伍正直原本是打算意思意思兩句,裝裝樣子給宮璿看,可說著說著,他又想起了當初得知這件事後的擔憂害怕,
一個沒忍住,哽咽抽泣了起來,數落伍玥的話也是一句接著一句,再也忘了自己先時的初衷。
麵對伍正直這副模樣,伍玥無法再無動於衷,她朝著兩人磕了三個頭後,才開口道:“對不起,爹,娘,是阿玥錯了,阿玥不該任意妄為,讓爹娘擔心了。”
聽到伍玥的這番認錯,宮璿這才滿意地點點頭,知道自己的這個女兒現在是真的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她轉頭,拿出手帕,替伍正直擦了擦眼淚,又安撫了他幾下後,道:“好了,都做父親的人了,這性子一來,就愛哭的毛病怎麼還不改改,也不怕讓女兒看了笑話你。”
伍正直就著她的手,擦乾臉上淚水,眼一瞪,那雙與伍玥極為相似的杏眼,因為這一動作變得圓滾滾的,就著那水潤的眸子,連那臉上裝出來的威嚴都徹底沒了。
但此時又有誰去計較這些呢,伍正直生氣的哼了一聲,瞪著伍玥道:“她敢!”
看著自家老父親這般生氣,都忘了維持表麵功夫的模樣,伍玥哪敢點頭,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動的飛快。
她邊搖著頭,邊否認道:“怎麼會呢,爹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就是這個。”她兩手朝伍正直翹起了大拇指,表示他的形象絕對的高大。
伍正直見了頓時心滿意足了,也不計較剛才的事了,反而朝著宮璿說起她的好話,替她求情。
關於愛女這件事,整個伍家何止是伍正直一個人這樣,宮璿又何嘗不是,隻不過這次伍玥做出來的事,實在是過分了些,
如果就這麼輕易的繞了她,誰知道下次她又會做出什麼事來,因此宮璿沒有鬆口,心下一番計量後,宮璿定下了最後的懲罰。
關於對伍玥的懲罰,伍家一向有個標準,無一不是禁足抄書之類的,再重的,彆說伍正直不同意,宮璿自己也不想。
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孩子,本就是千寵萬寵著的,而伍玥自小又體弱,一度讓夫妻倆擔心他們一個眨眼,女兒是不是就不在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六七年,才逐漸好轉,但那種害怕卻仍舊持續了下來,哪怕到了現在,有時候午夜夢回,都會回想起那段時光,
這讓宮璿和伍正直縱使再知道自己太溺愛孩子不好,也還是忍不住如此去做,不過也好在自家孩子懂事,
雖然愛鬨了點,表裡不一了點,人卻是十分的善良,不驕縱不任性,會疼人。
這次估摸著也是被拘在家中待的太久,又時常被催著去相看,太過煩悶了,才起了這等離家出走的心思。
罷了罷了,她先不催了,先找好人,確定可以後再帶她去見見,撮合撮合吧。
伍玥剛從宮璿這裡領了罰,準備回房,背後突然感到一涼,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以她多年經驗來看,這一定是有誰在念叨她了,而且還不是什麼好事,這段時間她得小心點才好。
不過誰在念叨她啊?她才回來,總不會她娘又在想著給她相親吧?要不要這麼著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