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一笛 (1 / 2)

江湖處處有狗血 冬無雪 3956 字 10個月前

“比武招親,你報名了嗎?”問話的男人,身形壯碩,麵容端正,這本是一眼看去就讓人覺得十分順眼的模樣,

此時卻因為他臉上那擠眉弄眼的表情,而看著有些獐頭鼠目的,令人不忍直視。

被問話的那人卻已經習慣了他這番姿態,肩一聳,垂頭喪氣道:“彆提了,我去報名,人說我不符合條件,讓我家去。”

聞言男人驚了,他圍著人上下打量了一圈,但見他眼前這男子生的龍眉鳳眼,一身白緞衫襯得他更顯瀟灑英俊。

再三確定自己這位好友,確實是當下女子最為喜愛的長相後,訝然道:“你都不符合條件,那這伍家是想要招些什麼樣的人啊,

一個二嫁之女而已,要求也忒高了,真當自己是香餑餑不成。”

聽到他的話,白衫男子臉上露出了一絲尷尬,正要開口,一旁從兩人身邊路過的路人忍不住了。

他插話道:“不是香餑餑的話,你們彆去報名啊,既圖人家世好財貌佳,又嫌人家是再嫁之身,

這般得了便宜又想賣乖的模樣,彆說伍家看不上,換彆的姑娘也都瞧不上。”

那人說罷,就朝兩人方向吐了一口唾沫,在兩人躲避間,快步揚長離去。

完美的將硬氣和慫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結合在了一起。

那男人氣得不行,擼起袖子就要追上去,將人好生收拾一頓,可腳才剛抬起,唇上忽然感到一陣疼痛,

不由嘶鳴了一聲,他抬手去摸,隻摸到一點濕潤,觸感涼爽,聞著還有股淡淡茶香。

那襲擊他的人,竟是用一滴茶水做暗器,且力度如此精準,隻給人造成皮肉疼痛,而不見血。

這究竟是巧合,還是…

男人臉色一變,和白衫男子對視一眼,彼此肯定了心中猜測,這不是巧合,對方是有意而為之的。

那人是誰?為什麼要這麼做?

暗器專朝著他的嘴打來,莫非是因為剛才的話,在為伍家姑娘抱不平?

又或隻是單純覺得男人的話不順耳,所以出手教訓?

但不管是哪種,兩人都不敢再繼續待在這裡了,行走江湖,雖時常因為各種原因而與人結怨,

可至少那些怨,能知道原因,化解了也就算完了,現在這樣,誰知道是怎麼回事。

再待下去,萬一對方看自己哪哪都不順眼,豈不平白無故多了一個仇敵,多不劃算。

倒不是他們怕,隻是敵暗我明,形勢太過不利,這樣想著,兩人更覺現在離開是一個無比正確的決定了。

想到這,兩人轉身就走,步履極快,不多時就將原本走在他們跟前的人,都超過了。

在他們身後,一青衫男子淡淡瞥了他們一眼,隨即很快收回視線。

他的腳步不徐不疾,始終保持在同一速度,行走間衣擺輕揚,隱隱能看見他腰間懸著支長笛。

這名青衫男子正是徐明柏這三天裡,一直在尋找的柳淮之。

他在品劍大會的前一日就已到了湘州城了,隻是一直未曾露麵。

既是不想,也是不敢。

去歲年底,柳淮之收到魏川芎寄來的一封信,上書伍家將在品劍大會上為伍珂比武招親。

看到這封信時,柳淮之是不信的,理由有太多,但真到了品劍大會開始時,他還是來了。

他來湘州城的次數並不算太多,隻手可數,可莫名的他仍記得這裡的一磚一瓦。

湘州城的變化並不算太大,現實很快便和記憶一一對應,除了翻新,與一些店鋪的更替外,這裡依舊和從前一樣。

這種熟悉很快讓柳淮之心中的那股陌生淡去。

這幾天他沿著從前他們曾一塊走過的街道,來回走動,思考著三天前聽到的那些消息。

她真的要舉辦比武招親了。

她能走出那段失敗的婚姻,明明是件大好事,可為什麼他心裡如此的酸澀。

這是為什麼呢?

柳淮之反複問著自己,他看著她一襲紅衣坐於高席之上,恍惚他們還是舊時模樣,

她持劍,他吹笛,於這個刀光劍影,腥風血雨的江湖留下屬於他們的篇章。

寒月塢中,她一劍斬斷寒月塢主頭顱,而他以笛禦音為她護航,他們的故事明明才剛剛開始,卻戛然而止在了那個春日。

而今又是一個春日,他們之間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局呢?

柳淮之不知道,但他明白,如果錯過了這次,他們就真的再無可能了。

她既答應舉行比武招親,那他也是可以參加的吧?

柳淮之不敢說自己是這世界上最愛她,最適合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