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前日孟嫣然的生辰宴過去後,雷霆山莊便又重新恢複了以往的寧靜。
隻是這份寧靜並不包括於莊中主人,孟天涯的書房。
孟天涯半闔著眼,似在閉目養神,但書房中的每一個人都不覺得他是真的在休憩。
站在書桌前等著他發話的兩名男子,隨著時間的流逝,先是由手,再至整個身體都在不斷顫抖著,
額頭冒出的冷汗,滴落進了眼睛,帶來火辣辣的刺痛,可他卻是連動都不敢動一下,就這麼保持著這個姿勢,站在那裡。
良久過後,孟天涯睜開了眼,看著下方的人,道:“所以,你們現在是和我說,好不容易找到的人,給跑了,而另一邊。”
他移開目光,看向另一人,“連兩個人也看不住?”
那個住字落地,下方站著的的兩人。撲通一聲,齊齊跪了下來,“還,還請莊主息怒,給屬下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屬下,屬下一定能將人找到的。”
孟天涯身子前傾,“機會?”他猛地抓起手邊茶杯用力朝前一扔,精準的落在兩人中間,
碎裂的茶杯,瓷片四濺間,將兩人的臉頰劃出道道血痕。
但這並沒有讓孟天涯心中的怒火有所減少,反而隨著這一摔,又上湧了幾分,他怒聲道:“等我給你們這個機會,他雲向鬆就已經來我雷霆山莊了!”
“來人!傳我命令。”他起身,手一揚,道:“從即日起,莊中加強戒備。”
他的話剛說到一半,就被門外傳來的稟報聲給打斷了,“莊主,有貴客來訪。”
“貴客?”孟天涯眼微眯,似想起什麼,臉上怒色漸收,繞過書桌,打開了房門。
隻見門外除了通稟的下人外,在院外還站著兩名男子,一胖一瘦,瘦的那個,赫然是他方才正與人說起的雲向鬆!
而胖的那個,自不必說,是被稱為貴客的客人了。
他們怎麼會走到一塊?這個問題在孟天涯腦海中浮現過後,他心中亦升起了一絲不妙。
善者不來,來者不善。
將書房中的人都揮退以後,孟天涯將兩人迎進了書房。
這次他沒有再居於主位,而是讓那位貴客做了上去。
那胖男人自在院外時,就一直是一副笑嗬嗬的模樣,配著他的容貌,看著就很是和善,好脾氣。
可無論是孟天涯,亦或雲向鬆,心中卻都深知這不過都是假象罷了。
落座以後,胖男人就開口了,他道:“天涯啊,你可知,我今日帶著向鬆來尋你,所為何事?”
孟天涯餘光瞥了眼身側的雲向鬆,搖搖頭,道:“屬下不知。”
原本站在他二人這個位置的,是孟天涯的下屬,而如今,到了這胖男人麵前,這下屬就成了他和雲向鬆了。
正可謂是風水輪流轉,此一時彼一時。
不過比起先前孟天涯夫婦勃然大怒,他們麵前的這個胖男人,看著就要溫和許多。
聽了孟天涯的回答,胖男人嗬嗬一笑,搖頭反駁他道:“不,你知道。”
這個你知道一出,孟天涯就默不作聲了,他心中正在思索,雲向鬆是如何說服眼前這人,來與他說和的。
沒錯,就是說和,縱使他二人先前鬥得那般凶狠,不死不休,也哪怕這場爭鬥,是得到了他的默許,
可一旦將這事鬨到了他跟前,這事也是要就這麼完了的。
當然在這前提是,你對他而言,還有利用的價值。
孟天涯想不通,雲向鬆是哪來的籌碼,能令他到了這份田地,還能站在他麵前,並說服他。
見孟天涯不說話後,胖男人又笑了,他看了眼雲向鬆後,對他道:“向鬆先前綁架你女兒的事,我聽說了,這事是他做得不對,不過。”
他話音一轉,“你也讓火雲幫散了幫,依我看,這事也算是扯平了,不如就這麼了了,你們覺得如何。”
雲向鬆雙手抱拳,笑道:“向鬆聽從大人的安排。”
他側身看向一臉鐵青的孟天涯,臉上的笑愈發深了,道:“孟兄,先前是我不對,我在這裡給你賠不是了,對不住。”
聽了這聲毫無歉意的道歉,孟天涯臉色越發難看,但他心知,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若再不依不饒,那便連這聲歉也沒有了。
孟天涯此時,再沒了先前將火雲幫給解幫的歡喜,除了怒,還有著滿滿的疑惑與不解。
他心道,他一定得弄清雲向鬆是怎麼說服眼前這人的,隻有這樣,他才能徹底讓這個世上,再無雲向鬆這個人!
而就在孟天涯接見這位貴客的時候,雷霆山莊一處偏僻的小院內,也來了幾個不請自來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