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瀟瀟醒來前，兩人還在討論昨夜的事，當然，不是溫少虞那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言論。

他們討論的是，伍玥搜方瀟瀟身的原因，以及溫少虞昨晚試探假顧華武功的因由。

伍玥這麼做的原因，自然是為了找出那個寫信於她的幕後之人了。

而溫少虞則是想要驗證假顧華的真正身份，是否是他所想的那個人。

聽到這裡，伍玥按捺不住心中好奇了，出聲問道：“是誰？”

原本以為謎底還要很久才能揭開，沒想到現在就能知道，這讓她既詫異，又覺得歡喜。

好奇心這東西，雖然有時候會引來麻煩，但是！

她都已經身處麻煩之中了，多一點還是少一點，都沒差了，所以不如滿足一下她的好奇心。

溫少虞沒有回答她，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三年前，師父收到消息，江湖上突然冒出一些自稱仙霞弟子，四處為非作歹的人，

寫信那人一開始以為是有人冒充仙霞派弟子在外招搖撞騙，但後來他與那群人交了手，發現對方使的是落霞十二式。”

伍玥驚訝了一聲，重複著他剛才的話，道：“落霞十二式？那不是隻有你們內門弟子才可以學的嗎？”

溫少虞點了點頭，道：“正因如此，才覺另有蹊蹺。”

伍玥欲言又止，“難道又是…”叛徒？真是這樣，你們門派未免也太那什麼了吧，接連出這種事。

溫少虞搖搖頭，有些失笑道：“是也不是。”

伍玥疑惑地歪了歪頭，不是太明白他的話，什麼叫是也不是？是叛徒，但又不是？

溫少虞道：“姑娘可還記得去歲，我與師妹揭嶺除匪之事。”

伍玥回想了一下，點點頭，“記得，不過你現在提起，莫非這兩件事之間，有什麼關聯？”

伍玥先前就疑惑過，即便當地鄉紳與仙霞派交好，但兩地相離這麼遠，匪患又已著急到這個地步，何必非得要仙霞派出手呢。

而且仙霞派的態度也很是怪異，門內那麼多弟子在，卻偏要將門內兩個最重要的弟子派出去，現在聽來，原真另有內情。

溫少虞微一頷首，將整件事情娓娓道出，他與傅媚當初會去揭嶺，除匪不假，但更多的卻是為了查清並誅殺出現在揭嶺一帶的一群自稱仙霞弟子的宵小之輩。

就如伍玥所想一般，若非是有著其他原因，像這樣的事，往往都是由就近弟子，或發布至任務堂，由弟子們自主選擇領取，而不是直接跳過這兩個途徑，派發給他二人。

伍玥不覺得溫少虞會沒有緣由的與她說這些，所以那個答案是，“是那個假顧華？他難道是當年幸存下來的仙霞叛徒？”

所以才會是，是也不是，而不是又是，因為一直都是。

“姑娘猜的沒錯。”溫少虞先是肯定了伍玥的這番猜測，隨即不等她詢問，便說出了她想得知的答案。

這次他沒有再賣什麼關子，但伍玥卻覺得他不如再賣個關子呢。

答案出來前，伍玥想過數種可能，唯獨這一個是她未曾想過的。

當年仙霞派發生內亂，領頭的那人名叫蕭子皓，他原是溫元白的二弟子，溫玉澤的師弟。

他之所以這麼做，是一個很俗套的故事，一個名為嫉妒的故事。

蕭子皓一直覺得溫玉澤之所以成為仙霞大弟子，全是因為他入門早，外加溫元白的偏愛，在溫元白宣布將掌門之位傳給溫玉澤後，趁著溫元白閉關修煉之際，發動內亂，最終導致了如今的這個結果。

這件事情，伍玥也是聽說過的，隻不過在她所知道的消息裡，當年包括蕭子皓在內的所有叛亂弟子，都已被誅殺。

她雖想過在這樣的混亂中，難免會有人死裡逃生，活了下來，卻沒想到這人竟是引發這場亂動的始作俑者——蕭子皓。

……

最先發覺方瀟瀟醒來的是溫少虞，雖然從醒來到現在，她都並沒有發出什麼太大動靜，但判斷一個人是醒是睡，對溫少虞這等習武之人而言，往往不需要這些外在因素，她的呼吸變化就以足夠說明了。

麵對方瀟瀟充滿戒備與探究的模樣，伍玥心裡有刹那間生出了些壞心思，想要作弄她一番，但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那幕後之人究竟是不是顏茉，尚未得到證實，但毫無疑問，方瀟瀟和那人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