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
沈應按時到達了警局門口,隻不過他沒進去,因為有兩個人堵在了警局門口。
嚴梟走到警局門口的時候,看見的是這麼一副景象——隊裡的兩個姑娘在安慰兩個哭天喊地的家屬,熱鬨非凡。而沈應則站在一旁拿著一杯買來的豆漿,悠閒自在。
嚴梟走上前去勉強扶起了兩個家屬,說:“劉媛媛的父母,對吧?進去說,不要在這裡……”
話還沒有說完,劉媛媛的父親一把甩開了嚴梟的手,大聲喊道:“進哪兒說!就在這兒說!我的女兒無緣無故的死了,你們必須賠!”
劉媛媛的父親是一個胖子,突如其來的這麼一甩,給嚴梟弄得一踉蹌。而劉母也趁這個時候甩開了嚴梟的手,回過身指著他大喊著,聲音尖的讓人頭痛,“就是,你們必須給賠,那麼大一個人,我養活她花了多少錢啊?”
沈應聽到劉母的這句話,皺了皺眉頭,把喝完的豆漿扔進了垃圾箱,走上前去。
“要你們警察是乾什麼的?連個人都保護不好,要你們有什麼用?”劉母指著嚴梟大聲喊道。
“怎麼?難道警察是你們家的保鏢嗎?”沈應對劉母說。
劉母看著沈應,“你是誰呀?管什麼閒事,哪有你說話的地兒。”
“我是劉媛媛的心理醫生,嚴格來說,不算管閒事。而且你們夫婦倆平常除了要錢,對她的生活不管不問,現在還好意思說警察沒有保護好她?”
沈應說話的時候,嚴梟一個勁兒的使眼神,讓他彆說了。而沈應隻是看了一眼嚴梟,嘴上也沒停。再看劉家夫婦倆,臉都綠了,半天沒說出來一句話。
終於,劉父上前說了一句:“她一個女的又沒有什麼用,掙點錢,孝順我們倆怎麼了?她是我們倆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再說了,我們這不是來了嗎?”
“如果你們剛開始就跟他們說好要來的話,他們也不會把電話打到我這裡來,讓我來認領屍體。”沈應說。
劉家夫婦沒說話。
沈應繼續說道:“我猜,你們倆是掛了電話之後又覺得可以訛一筆錢,所以又打電話到警局來。隻不過你們得不到一分錢。”
劉父急了,上前抓住了沈應的襯衫衣領,“你一個破醫生懂什麼!”說著他揮起拳頭想朝沈應打去。
嚴梟看到劉父抬起的拳頭,直接三步並兩步衝到了沈應麵前,抓住了劉父準備打向沈應的手,反身鉗製住了他。
“啊!”劉母抱著頭蹲了下來,“彆打我,彆打我……”
沈應被衝力弄得往後踉蹌了一下,撞到了門框上。但他沒顧得上疼,劉母的反應他儘收眼底。
“走!去審訊室!”嚴梟抓著劉父往審訊室走。
兩個女生扶起了劉母也向審訊室走,沈應默默走在了後麵。
審問劉父的過程有些費勁,他的情緒一直很激動,問了半天,關於劉媛媛的事他什麼也不知道,隻是罵她沒用。
而反觀劉母,完全沒有了剛開始的潑辣勁,哆哆嗦嗦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沈應敲門進了觀察室,嚴梟正一籌莫展。沈應看了一眼對麵的劉母,對嚴梟說:“她應該是有ASD,就算她知道什麼,你現在也問不出來。”
“ASD?”嚴梟疑惑地問。旁邊的陸鍇也好奇的看著沈應。
“急性應激反應,簡稱ASD。是指在遭受到嚴重的精神創傷性事件後數分鐘或數小時內所產生的一過性精神障礙。嚴重的,會變成精神病。”
“也就是說,她遭受過嚴重的精神創傷性事件?”嚴梟問。
“嗯,我覺得…可能是家暴之類的。她老公剛才揮拳頭的時候,她一直在說彆打她。”
嚴梟皺起了眉頭,“可她現在連話都說不明白。”
“讓她休息一會兒吧,反正也問不出什麼來。把她和她老公分開,讓她自己靜一靜。”說完,沈應走出了觀察室。
嚴梟囑咐完了劉家夫妻的事,在走廊的窗口找到了正在抽煙的沈應。他走上前去。
“還以為你不喜歡抽煙。”他對沈應說。
“偶爾抽一兩根而已,哪像你,離得近了都能聞到煙味兒。”沈應把煙頭按滅,扔進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