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就這麼短短的幾分鐘裡,她是忍著多麼大的痛苦才割斷了麻繩。
魚玄機的神情決絕又堅毅。
隻要趙舍敢輕舉妄動,她就絕對不會留手。
看到這一幕,唐三三後悔了。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這種想看看魚玄機有什麼後手的心態,既可笑又愚蠢。
封建的男權社會下,一個身份卑微,沒有依仗的女人,麵對權貴的逼迫她能做什麼?
像電視裡飛簷走壁的女俠一樣瀟灑離開?
像小說裡瑪麗蘇女主一樣被男主救下?
還是靠口才或者計謀說服趙舍,放她離開?
真是,彆開玩笑了。
再看趙舍,從來都是荒靡無度的趙舍哪裡遭過這種罪。
他就不懂了。
一個女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力氣。
一個女人,怎麼會有如此陰狠的眼神?
他大驚失色,整個人抖成了篩糠,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門外人久久聽不到回話,屋子裡又過於安靜。
他伸手觸到門框,揚起聲音再一次問道:“大郎,可安否?”
“告訴他,沒事。”魚玄機忍著痛,低聲在趙舍耳邊威脅到。
趙舍哪敢不從命。
他又驚又怕,用儘全身不多的力氣,朝著門外扯著嗓子罵道:“沒事!滾!給老子滾!”
魚玄機想用剛才捆她的麻繩捆住趙舍。
奈何麻繩斷開,趙舍又太胖,就算是再來兩倍的繩子也捆不住這頭豬。
她隻能保持著抵住他咽喉的姿勢,兩個人僵持在這裡。
也不知道綠翹那邊如何了,一清師父肯不肯出手幫他們。
趙舍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為富不仁。
若是一清師父不肯幫她,那今天就隻有……
趙舍心裡並不知道自己半隻腳已經入土了。
兩個人僵持了這麼久,他起先的確是怕急了,實在擔心魚玄機恨死啦他,會突然發狠捅死自己。
可是過了好一會兒,魚玄機都沒有動手。
他雖然不是好人,但卻也不是蠢人,在生意場上沉浮多年,這會兒緩過來勁之後,他自然是明白魚玄機應該不到萬不得已,還不想惹上人命。
於是,趙舍小聲討好著說道:“魚坤道,我知道錯了,我真是不該對您起這種不該有的心思,既然您心好沒想著殺了我,那您何不乾脆把我放了,您看看您這手,得儘快讓人處理呀。”
魚玄機沒說話,趙舍鼓起勇氣繼續,“您放心,您隻要放了我,我保證絕不追究,這件事一筆勾銷!”
“我趙舍雖不是什麼豪門望族,卻也有幾分臉麵的,我保證,日後必定不會再叨擾您!”
可魚玄機還是沒什麼反應。
趙舍咬咬牙,眼珠子一轉又有了主意,“都怪正元那個該死的老虔婆,都是她慫恿的,若不是她,我也不會和你故意為難呀!”
“隻要你放了我,我立刻讓人將她打出門去,我保證,以後的長安城絕對沒有她的容身之地。”
聽到這裡,魚玄機哼的笑了一聲。
趙舍以為自己終於說動了魚玄機,剛露出點喜色來,就看到魚玄機淡淡瞥向自己,譏諷地說:“這種鬼話,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