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那些商販見了流雲香,臉上都笑開了花,不僅不要錢,不少人還貼上來給他介紹自家閨女,不過流雲香隻是莞爾一笑,便走開了。
剛開始蘭辭還隻吃一小口,便還給了他,準備叫他扔了或者丟給街邊乞丐。可他拿起咬過的酥餅便大口吃了起來,看神色像是在享用什麼珍饈美味。
“流雲香!!要是我以後嫁不出去,肯定都是你的原因!”蘭辭走到流雲香耳邊大聲吼道。
可流雲香像個聾子一樣對她毫無反應,讓蘭辭感覺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氣也沒處撒。
迫於無奈,蘭辭也隻好將那些小吃乖乖吃乾淨,一路上也再沒有說過半句話。
不多時,二人已來到西邊的坊市,流雲香與她對視一眼,她便會意,二人跳上屋簷。六百丈的坊市隻消二十瞬功夫便到了坊市儘頭。
蘭辭好看的秀眉簇起,眼神流露出些許不解,坊市兩邊都是篷布遮頂的小攤,最多搭個木棚。儘頭處卻矗立著一座五層樓高的樓閣,上麵雕梁畫棟,木構規製嚴謹,上掛著的牌匾寫著三個遒美健秀的大字“凝露齋”。
流雲香拉著蘭辭想帶她進去,可一向颯遝如風的蘭辭此刻卻有些怯生生的,不敢進去,她雖然武道天賦尚佳,可畢竟是個女孩子,臉皮薄,生怕自己這些年好不容易存下的幾百兩銀子還付不起一個小東西錢。
這時,裡麵走出來一個氣質溫婉的美婦,美婦款款走到流雲香跟前笑吟吟地說道“流公子,怎麼有空來我這裡?”接著又望向蘭辭“這位又是?”
流雲香貼著美婦說了幾句悄悄話,惹得她笑得花枝亂顫,這美婦保養的極好,看起來也才二十多歲,與流雲香站在一起,像一對璧人。
蘭辭死死盯著美婦,用力咬著牙。她才十三歲出頭,不懂得什麼男女之事,她隻知道流雲香給自己的感覺很不一樣,不用買什麼東西,隻是時不時來看一下她,她便能開心一整天,而見了美婦與流雲香親熱,她則是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感受到蘭辭不善的視線,美婦也不惱,滿臉笑容走過來說道“這位妹妹好生俊俏,不施粉黛尚且清麗可人,要是用了我這精製的水粉唇彩,豈不是傾國傾城?”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美婦還說了這麼多好話,蘭辭也不好甩什麼壞臉色,乖乖隨著美婦進去。
流雲香腳上運力,一躍而上到了四樓,再踩著房梁鑽進窗內。
這裡,一個青年男子坐在繡墩上,左臂倚靠在桌麵上,右手拿著書,正在翻看,神態安閒,風流瀟灑。
“來了,找個地方坐。”青年男子說道,他麵色蒼白,像裹了一層寒霜,聲音也沒有中氣。
流雲香脫了靴直接躺在地上,頭枕著青年男子大腿,說道。
“溫興科,你說你一天天不置辦產業,光靠官府那一年四百五十兩銀的俸祿,也能夠用?你這一身綾羅綢緞可不便宜,全用的五百兩銀子一尺的官製妝花雲錦,還是找你老婆要的銀兩吧?這家裡還能是你當家做主?”
溫興科輕輕咳嗽了一下,說道“我自幼便體弱多病,讀書寫文、批改公務還行,要我操辦產業實在是有心無力,哪像你,不僅操辦產業,還有閒情去刺客聯盟玩過家家。”
是的,過家家,他明明和溫知縣是老相識,卻還要做偷溫知縣東西的任務,為此付了二百紋銀,
絕不是為了和四人一起平分五十兩,為的是什麼,他自己很清楚。
流雲香沒有選擇接過溫興科的話茬,而是講起來一件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