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馬蹄的噠噠聲,時光也在馬車於城內城外的往返過程中悄然流逝。
轉眼間,又過了三年。
這三年裡,林蕭姐弟倆與謝家姐妹因經常約在一起玩耍,結下了十分深厚的友誼。。
此外,也因林蕭的創意,李姨娘留下的產業也發展的紅紅火火,不僅店鋪數量翻了一倍,內衣內褲也在安城內流行了起來,並逐漸輻射影響到周圍城市,這種新的衣服款式,因其方便、實惠,已經深刻的影響著雲州百姓的生活了。
再有今年對林蕭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他被夫子允許,可以去參加縣試了。
經過三年的寒暑不綴,林蕭對此次的考試很有信心。
這不,一大早,林蕭就在姐姐的陪同下,乘著馬車帶著幾個書童和丫鬟,並著十幾個侍衛,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走出了城門。
因平南王的籍貫所在地並不在安城,而是它附近一個叫雲水縣的小城市,雖然也就半天的路程,但為了養精蓄銳,林蕭打算提前一天到達雲水縣。
輕輕的用手把玩著腰間淡青色的香囊,林蕭感覺心裡暖呼呼的。
與林蕭一貫的風格不同,眼前這香囊上繡的並不是他平常佩戴的竹子、鬆柏,而是一朵在水中徐徐盛開的蓮花。
很明顯,這不是他的香囊。林蕭用手撫摸著它,似乎能通過它的表麵,感受到裡麵的祈福符,這是謝靈蘊知道林蕭最近要參加縣試,趁著有次去附近的寺廟上香瞞著靈蕊求的,她倒是沒有什麼其他意思,畢竟還是個八九歲的孩子,隻是單純的希望自己的朋友考試順利,
但這件事情給林蕭內心造成極大的衝擊,兩世為人,除了自己的姐姐,還從未有人對自己這樣好過,將自己的事情這樣放在心上,林蕭一路上時不時把玩著香囊,內心百感交集。
經過大半天的路程,一行人在下午一點多時到達了雲水縣。
與安城不同,雲水縣的城牆要低矮許多,進出城的百姓不僅麵色黑瘦,而且衣服看起來也要破舊一點,一看就知道生活並不寬裕。
林蕭合上車窗,心情不覺有些失落。與現代城市相比,雲水縣裡麵的建築不僅簡陋低矮,除了零星的磚瓦屋外,多為土坯房和茅草屋,除此之外,縣裡的居民大都體型瘦削,衣著質樸,大異於現代都市的人們,這就是真實的古代嗎?
貧窮、落後、除了精氣神還算昂揚之外,他們似乎與自己這些貴族生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
或許自己能為他們做些什麼?
林蕭心裡隱隱約約的浮現出這個念頭,但它並不是很清晰,畢竟即使兩世為人,雖說增長了記憶力和智力,但並不會增加經驗,他還是那個政治小白,現在考慮這些似乎為時尚早。
還是先通過考試吧。
林蕭搖了搖頭,暗暗地對自己說道,飯要一口口吃,路要一步步走。
經過短暫的修整後,時間很快來到了第二天。
清晨,雲水縣考場。
天雖微微亮,但考場門前已經排起了長龍。
正是早春二月,雲州雖四季如春,寒暑並不是特彆分明,但終究剛過完冬天,這有點蕭瑟的小冷風,是冬季留給早春的唯一一點痕跡。
“呼~,這天可真冷!”
林蕭哈了口氣,搓了搓自己的小手,看著車窗外排起長龍,緩緩前行的人群,對著雅殊說道。
“轟”
伴隨著一聲炮響,原本有些喧鬨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咦?這是什麼聲音?”林蕭抬起頭,豎起耳朵驚訝的看著雅殊問道。
“是號炮。”雅殊淡定的回答道。
“號炮?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林蕭訝然,在他的印象裡,火炮一般也就兩種用途,一種是用於軍事,一種是用於民用,如禮炮,沒想到考場前麵也會有炮聲。
“我曾經聽人提起過,考試當天的早上,從三四點開始,每隔一小時或者一個半小時會鳴一次炮,共鳴三次,三次過後,考試正式開始,看這天色,想來這是第二次鳴炮了。”
因林蕭今年要參加考試,所以雅殊早就將科舉的相關流程打聽的清清楚楚,不論是昨兒去縣衙開具“稟保互結親供單”,還是準備考籃,她都帶著林蕭親力親為,因此整個過程都順風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