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穀間,幽幽花香,幼小的女孩采摘著漂亮的花朵。在湖邊洗衣服的娘親帶回了一個渾身濕透的漂亮男孩。
那個男孩昏迷不醒,臉上的表情卻顯得十分痛苦。等男孩醒來後,小女孩以為就有人陪她玩了,但那個男孩卻理也不理她,甚至都沒對她微笑過。小女孩就用儘一切辦法來逗他笑,但他就是不笑。
終於,小女孩哭著跑開了,竟一不小心跌到了小坡下,小女孩害怕極了,這時,一隻蛇慢慢地向她爬來,隨之一聲慘叫,女孩的肩膀便多了一排牙印,牙印中不斷地往外冒血。那麼幼小的身體和心靈哪經得過這樣的疼痛與畏懼,害怕地縮成了一團。
男孩終於聞聲趕來,背起女孩艱難地爬上了坡。還好那是隻沒毒的蛇,很快小女孩便好了,隻是,在她的肩膀上多了一排牙印。但男孩終於會笑了,會將好看的花朵插到她的辮子上或是編成花環戴在她的頭上陪她玩。
兩個月後,男孩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他要走了。
小女孩在他走時哭了,拉住他不要他走,男孩笑著捏著她的小鼻子,告訴她,他會回來的,以後一定會再見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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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起來了,你就是那個小哥哥。”
“後來我也曾去找過你和阿姨,但,隻剩下一間沾滿灰塵的空屋子了。周圍也沒有人家,我四處詢問也沒有結果。”
“那是一定了。我爹死後,娘就帶我兩人住在那個僻靜的地方,很少與人來往的。你走的幾個月後,娘生了一場病,那天我回來時,她躺在床上卻怎麼也不肯醒來,當時我太小還不知道她已經……總之我好怕,她躺在床上,我哭呀叫呀,想將她叫醒,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醒來之後便看見了一個漂亮的阿姨和一個英俊的叔叔,那個阿姨就是我娘的小師妹洛雨瑩,我的五阿姨,當時她還懷著蝶舞。而那個叔叔就是她的丈夫淩節封也是我父親的義兄。在葬完了母親之後他們便將我帶走了。後來五阿姨難產而死,姨父便將我和蝶舞送到了紫靈宮。在那裡我見到了大阿姨,雖然她看起來不拘言笑好嚴肅的樣子,但她和五阿姨一樣對我好好,好關心我的。在那裡還有好多小女孩陪我一起玩,雖然失去了母親,但我一點也沒感覺到孤單,反而變得比以前更幸福了。”
冷子珺低下了頭,他的長發低垂,星眸中閃出無限傷感。星兒看著旁邊的俊美冷子珺,心裡一陣騷動,問道:
“你呢,你離開之後去了哪?”
“我聽了爹的話,投靠了西門伯伯。我沒有了爹,沒有了家,我什麼都沒有,有的隻是仇恨。”
“那時的你一定很痛苦吧。每天生活在仇恨中,被痛苦折磨著。你額上的豎紋就是那樣皺出來的嗎?”星兒心痛地撫摸著冷子珺的額頭輕聲問道。
“也許是吧。可怕的夢魘一直折磨著我。我幾乎每晚都會夢見爹娘生前和我在一起生活的快樂情景,但突然,他們滿身是血,叫我快跑,我就跑呀跑,跑到了懸崖的儘頭,身後是一群人,拿著還在滴血的長劍指著我要製我於死地。”他突然表現的異常激動,星兒被他的樣子嚇壞了,他從未見過一向沉著冷靜的他,也會有激動緊張的時候。
“不要這樣,不要去想那些事情了,你怎麼會什麼都沒有呢,至少你還有我呀。啊,啊,還有那些關心你的人呀。哈哈……”星兒看著冷子珺有點不好意思了,水靈靈的大眼睛提溜亂轉,忽閃著長長的睫毛也不能掩蓋住她眼中的羞澀。
“你不討厭我嗎?”冷子珺直視著她的雙眼,看地她好不自在。
“哎呀,什麼討厭不討厭的,隻是我一時任性胡說八道的,如果我說討厭一個人,說不定到頭來我最喜歡的就是那個人,啊,我……”
「天哪我又在說些什麼呀。」星兒底下了頭。
「一個女孩子說出這種話來會讓人笑的。」她的頭更底了。
“星兒,知道嗎?夢境不止有可怕的,也有快樂的。”星兒好奇地望著他。
“因為我還夢到了你。那個眨著大眼睛千方百計逗我笑的小女孩。”想不到竟然還會有人夢見自己,真是好欣慰好驚喜。
“其實我也曾有過快樂的童年,在那個一家人齊樂融融的小島上,但我不明白父親為什麼要帶我和娘離開。也許噩夢的開始也許就是離開小島的那天。但,我並不後悔離開,因為我看到了更廣闊的天地,遇到了真正知心的朋友,和你。”
“我?”「為什麼要單獨地說‘我’呢?」星兒低下頭想著。
月光撒下一片銀白,天空中繁星點點,他們就這樣靜坐著,仿佛一切都停了下來,天地之間隻有他二人。她的心在告訴她,她是真的喜歡上他了。而他呢?怕是心照不喧吧。許久,冷子珺終於打破沉寂道:
“其實我是向你告彆的,明天我就要琴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