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布滿竹子的小山包頂上林竹竹正儘量屏住呼吸,一動也不敢動。在竹子林裡,一頭全身漆黑的“牛”正懶洋洋的在散步,這頭牛比普通的牛還要高大許多,龐大健壯的身軀上肌肉健碩極了,頭頂兩個尖尖的角,隨意一戳,擋路的竹子就應聲倒下,偶爾抬頭把竹葉從竹子上咬著扯下來,然後拖到竹林陰涼處,慢悠悠的忙活著,一會兒陰涼處就已經堆滿了竹子葉。
動作靈活的不像牛,偶爾還知道用蹄子按住竹竿方便撕扯竹葉,總而言之,感覺這頭牛像是有一個人披著毛絨外套在工作。
林竹竹蹲在高處一動也不敢動,剛剛青青和灌灌叫著把馮肅帶走了,說好她在竹林這裡等著他,沒想到突然跑來一頭牛。
堆竹葉似乎已經堆夠了,這頭牛在陰涼處一趴,乾枯的葉子發出哢啦的聲音,吃了起來剛剛堆過來的竹葉。林竹竹沒忍住打開了手機想搜一下“牛吃竹葉嗎”,結果可能是在山上手機信號一格沒有。
這時牛突然地瞪著銅鈴的眼睛立了起來四處張望,和林竹竹正好一個大眼瞪小眼,林竹竹在一頭牛的眼睛裡居然看出來疑惑了,但看著漆黑的牛,林竹竹嚇得摔坐在地上,露出了工號牌。牛眼從疑惑變成了驚恐,用力一彈快速的倒退兩步,轉過身奔跑進了竹林深處,像坦克一樣碾過了竹林,留下一片狼藉。
等林竹竹緩過神來連忙下山跑回了辦公室。
辦公室隻有於水在,林竹竹一個健步跑到了於水麵前,把於水嚇一大跳,風衣的口袋似乎動了起來,於水連忙把手插入口袋中並站起來想要離林竹竹遠一點。
“山上竹林裡麵有一頭漆黑的牛,把竹子都撞倒了”林竹竹沒注意到於水的動作。
“不怕不怕,你帶好工牌就好。”前一句似乎不是在和林竹竹講話,聲音特彆小。
林竹竹:“山上有很多野獸麼?那安不安全呀?這工牌除了防蛇蟲鼠蟻還防野獸嗎?”
“嗯。”於水似乎不想多說,捂著口袋出了辦公室,走到辦公室門口時,感覺差不多是安全距離,又回頭怕林竹竹覺得不關心她:“我去竹林看看,你彆出去了”。
於水走出青石磚大院,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才發現就是兩條蛇纏在於水的手腕上,蛇一黑一白,白色那條如同玉石雕刻一般,安安靜靜的呆在手腕上,透明的皮膚在光線下能看到血管的脈絡。黑色小蛇不停吐著舌尖,發出嘶嘶的聲音,似乎想要動一動。
於水回頭看看身後無人,彎下腰將手觸地:“走吧,帶我去找它。”
兩條小蛇觸到了地麵後,快速的向山上滑去,於水身上又有一道光閃過,像是走在水麵上一樣,跟著小蛇向前滑去。
過不了幾分鐘就到了竹林最深處,麵前十幾棵格外茂密的竹子像是被大風吹彎了一樣,但又都像同一方向彎折下來,又互相支撐,搭成了一個竹子窩的樣子,剛剛嚇著林竹竹的“牛”把頭埋在竹子窩的最深處,似乎感覺到於水的靠近,龐大的身軀還想往竹子窩裡麵再縮進去一些,但是無濟於事。
於水蹲下來想安慰黑牛:“哎呀,你彆怕,不打你,但白叔說了暫時不能在她麵前,等下把她嚇跑了,你怎麼記不住呢?”旁邊黑蛇也跟著嘶嘶起來,調皮的用蛇尾巴甩著,蛇尾剛一觸碰到黑牛屁股,黑牛就一陣顫抖。
說著於水憑空畫出了竹林的虛影,隨著於水一抬手,虛影朝著黑頭的頭飛去。
“這次不巧碰到了,剛剛我畫了你能出現的範圍,再不能跑她麵前嚇著她了。”說完也不管黑牛,隨著黑牛碾過的地方走了回去,於水走過的地方,也跟著淅瀝瀝下起了小雨,竹子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迅速躥起了竹筍,看這個速度,沒兩天,碾過的地方都能恢複原狀了。
處理完後,於水又通知了馮肅,兩隻小蛇圍著於水的小腿圍在了腰上,於水又發起了愁,林竹竹的工牌防蛇蟲鼠蟻也包括這兩個小家夥,白叔又要讓她感覺同事的友愛。
這時驚魂未定的林竹竹剛在大廳茶水間喝口水緩了緩,就看見泰逢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像是受儘委屈的薩摩耶,耳朵尾巴都垂著。
“你怎麼了?”
泰逢抬起頭看見是林竹竹,眼睛都差點蓄出眼淚,雙手像狗狗伸爪一樣抬了起來,“他們說我變態,我聽到了,還解雇我了!”前一句委屈後一句氣氛,林竹竹想起了小時候養過幾天的那條狐狸狗,也是每天圓乎乎濕漉漉的眼睛望著自己,可惜最後因為認死理隻在母親大人的床上便便,趁自己上學,被老媽送走了。瞬間萌到了。
林竹竹望向泰逢塗著橘紅色指甲油的手,一言難儘,都想象不出來那個畫麵,隻能跟著泰逢吐槽著。
“又沒有法律規定男生不能擦指甲油是吧?男生也可以用粉色杯子,女生也能玩搖滾也能短發。你看我和吳蘿都能坐護林員!”在好大一會安慰過後,終於恢複成了沒心沒肺的樣子,林竹竹感覺在給狗狗擼毛,終於擼順了,兩人一起來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