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竺急切上前,眼眶含淚,叫人看得好不可憐。
辛晚的目光飄忽到一側的徐時瓚身上,他看起來對這樣情意綿綿的片段十分乏味,微微打了個哈欠,眼尾於是沾染了一抹緋紅,映出眼瞼下方豔麗的小痣。
“好看麼?”感受到她的目光,徐時瓚冷不丁開口。
辛晚糾結一秒,還是順心答:“師弟龍章鳳姿,自然是好看的。”
徐時瓚頓了一瞬,辛晚糾結地想是誇得不夠委婉麼,就見對方彎了一下嘴角,他說:“我是說趙公子和司竺姑娘的熱鬨。”
辛晚:……
腦子忽然充血了一樣,熱氣一口氣全騰上臉,辛晚恨不得給自己當場挖個地洞,趕緊扯開話題:“我出去打聽打聽他們兩個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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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族少主帶了個年輕好看的男子回來算不上什麼低調事,尤其是茶館這種熱熱鬨鬨的地方,辛晚很快的就打聽出了事情原委。
說來和話本子演的似的,司竺少時貪玩常出妖域,某次被魔族追殺,她一路逃亡,魔族的魔爪是逃出來了,卻誤落入某門派設立的機關陣法。
趙長風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他收留了這隻傷腿的小狐狸。
少女情竇初開,芳心暗許了會溫柔給自己包紮,笑起來眉目如畫的翩翩公子,結果沒能等到袒露心意之日,就被來找她的父親接回去了。
自此一彆,司竺念念不忘,司父擔心她再出去惹禍,說什麼都不願意再讓她出妖域了。前幾日妖域連接外界的結界出亂,司竺執意出去修複,和年少心動久彆重逢。
身份對調,她不顧父親的反對,將重傷的趙長風帶了回去。
辛晚虛魂狀態,隻能眼巴巴看著彆人磕著瓜子,乾巴巴地聽這一段風流韻事。
猜到陣法中心大抵出現在司竺和趙長風身上,接下來就是兩人做了什麼會讓陣法開啟。
辛晚不著邊際地想著,被人揪了一下頭發。
咋呼呼地回頭,對上徐時瓚,她潤潤嗓子,儘力忘掉剛剛的尷尬:“怎麼了?”
“給師姐尋了個新鮮事。”
辛晚不信他有這麼好心,猜測他又做了什麼缺德事,目光掃過他:“什麼新鮮事?”
徐時瓚把注意力從台上的說書人那裡拉回來,他露了一個笑:“比師姐在這聽得有趣多了。”
“趙長風——是毓秀宗派來潛入妖族的細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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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晚沒想到能接觸到真的細作,一點也沒有大師姐的穩重,著急忙慌地就往司竺置辦的私宅那邊跑。
“徐時瓚你快點。”無奈趙長風在哪隻有徐時瓚知道,辛晚跑一步停三步,恨不得將人扛起直接走了。
“一個細作,師姐如此上心。”徐時瓚似笑非笑地開口。
辛晚不樂意地想,那可是一個活生生的細作誒?!能有幾回見。
剛打算開口嗆他,忽然想到麵前人的身份。
魔族。
在他們淩招宗修習。
嗯,指不定也是一個細作。
這樣一想,確實沒什麼值得新奇的了,畢竟最惡劣的細作就在這了,很能有所超越了。
辛晚最後在房間裡找到趙長風,他身形單薄,站在窗邊,正將寫滿墨字的紙條卷起,掛在鳥足上,就要將它飛出去。
辛晚掙紮著湊過去看內容,沒能看到,垂頭喪氣地回來。
“信上無非是一些破妖域結界的法子,或許還有一些諸如‘以為桂月十四佳日,宜進取’的示意。”徐時瓚看出她的好奇心,敲著劍柄說。
辛晚驚奇:“師弟這麼遠就能看到信上內容。”
徐時瓚衝她開朗一笑:“不是,猜的。”
辛晚:?
“前幾月我剛給魔族傳了份差不多的。”他眉眼彎彎,語氣輕描淡寫的仿佛隻是在給家裡人傳家書。
然後如約看到辛晚一點點僵硬的麵色。
他於是沒忍住,喉間逸出幾聲笑:“當然不是,我隨口一提,不好笑麼?師姐當真了?”
辛晚:……
她氣勢很狠,卻又因為從心,不敢真的使太多勁,將一巴掌拍到徐時瓚因為笑而微微彎起的脊背上。
“徐師弟!你的笑點真的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