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拽拽隔壁的趙長風,他糾結一秒,還是頂著未來嶽丈想殺人的目光給司竺把另一雙也給捂住了。
司兆空鬥不過女兒,隻好乾巴巴開口:“……初三日子不好。”
“那初二!”司竺有自己的主意,不聽他的。
眼見要把時間越吵越早了,司兆空沒辦法:“初九初九!”
計謀得逞,司竺笑眯了眼,趕緊拉過趙長風的手臂,發現對方怔然出神。
被司竺一喊,他終於回神,很慢地眨了幾下眼,語氣艱澀:“能否再早一點。”
司兆空覺得他得寸進尺,說什麼也不願意了,司竺怕爹爹又不答應了,可憐巴巴地看著趙長風,眼神示意他見好就收。
“下月初九,是有什麼大事麼?”辛晚留意到趙長風的不對勁的神色,好奇。
“不算大事。”徐時瓚想了下:“無非就是宗門和趙長風商量突襲妖域的日子也是初九。”
辛晚:“這還不算大事?!”
她仿佛已經能想到了,穿著一身紅嫁衣的少女,在大婚當日,看到自己的未婚夫婿,是如何帶著一眾師兄弟們,踏入她的家鄉,親手屠了她的子民。
辛晚不敢想下去了,猜測:“或許就是因為這個,司竺恨趙長風入骨,已成執念,滄海桑田,沉荒山不斷回溯這一段?”
“那神像呢?”
確實,這樣說來,神像又不通了。
辛晚咬著手指,怎麼也想不出,跟在徐時瓚後麵亦步亦趨出了大殿。
事情已然商定,見趙公子和司竺少主喜結連理,底下的妖們無不歡欣,托著神像要給二位新人賀禮。
辛晚見他們這麼高興,內心繁雜。忽然,她瞳孔放大,拽了下徐時瓚。
“怎麼?”他偏頭。
“東方城——就是那隻虎妖,”她吞咽了下口水:“他這回沒死?”
“什麼?”徐時瓚跟著皺眉,辛晚繼續說下去:“第一次,他是死了的,就在商量婚事的時候。”
事情確實很意料之外,徐時瓚又用了辛晚覺得很惡毒地魔族秘術,以血供養追蹤符,輕而易舉地找到了東方城的位置。
他麵色難得有些凝重:“還好端端地活著。”
難不成是自己沒上台改動的結局?辛晚胡亂地猜測,可自己上台比試和他有半分關係麼?
還有就是……
她忽然盯著徐時瓚手指上的一點紅,出起來神。
“就是什麼?”徐時瓚仿佛能聽到她的心聲,順著問,又發現對方早已經神遊天外,彎了下嘴角,敲了下手腕。
痛意傳來。
辛晚再一次被他下的咒偷襲到,痛意麻麻的,不算劇烈,卻很好地讓她回了神。
她氣急敗壞地瞪著始作俑者。
始作俑者帶著一雙無害的漂亮眼睛和她對視:“師姐走神了。”
辛晚深呼吸了幾次,將袖袋裡已經拿出的東西塞回去,扭頭就走。
徐時瓚眼睛微睜,跟上她,眯眼笑:“師姐還想再痛一次麼?”
“神經病!”辛晚回頭罵他。
徐時瓚笑得更開心了,彎起手抵住唇,那抹紅帶到了其他幾隻手指上。
忍無可忍。
辛晚覺得自己剛剛見他破手指有了片刻的憐憫全然是農夫與蛇。
更值得憐憫的還是自己。
辛晚想,又因為看到他的手指還在出血。她想,自己還是很想給他遞出傷藥的。
我果然是體貼又大方不記仇的師姐,她說服自己,沒好氣地將剛剛塞回去的傷藥又拿出來,丟到很煩人的徐師弟身上。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順暢得好似做過許多次,到讓徐時瓚有些猝不及防了。
他以為是暗器,避了一下,傷藥落在地上,藥粉撒出來,那一塊地都白了一塊。
看清楚之後什麼東西之後,他似乎也沒能想到,笑意已經收了乾乾淨淨。漂亮的眸子全是困惑,掀開眼皮就朝她看了過來。
辛晚:…體貼又大方不記仇的師姐誰愛當誰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