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 “回來給你摘很甜的山楂。”……(1 / 2)

夢見黑蓮花師弟後 枝期 4037 字 10個月前

黑霧濃鬱,帶著數不清的惡意朝徐時瓚湧過來。

他隻是靜靜地站在霧裡,手指一下一下敲著劍柄,看起來像在數數。

那隻道行高深的鬼見不得自己被戲弄,張牙舞爪地又衝過來。

終於到三百了,徐時瓚歎了口氣,將劍推開,剛打算出手就聽到後麵急促的腳步聲。

辛晚跑得氣喘籲籲,撐著腿,還不忘抽出劍,氣勢很足地開口:“二打一,總能贏的。”

徐時瓚微怔了片刻,辛晚甚至看到他的眼睛微微放大,顯得有點呆。

像沒轉過彎的笨蛋小狗。辛晚下定論,沒忍住彎了下唇。

徐時瓚忽然露出一個很開懷的笑,眼睛彎成好看的月牙,他好像在祝賀辛晚:“看來師姐活下來了。”

辛晚尚且沒明白他說這話的意思,忽然見萬仞劍意騰空而出,連帶著卷起片片陣劍浪。

飛沙走石,辛晚很勉強地睜開眼。

那數不清的劍刃直直地橫斷了空氣,一寸寸地劃破霧氣,狠厲地要將它們全釘在石壁上。

那隻鬼於是化開更多的霧氣來抵擋,辛晚乾脆不想那些了,手腕一轉,跟著劃破眼前的霧氣,直直地將劍對住那隻鬼。

左右逢敵,那鬼嘶叫幾句,淒厲的聲音響徹,一大片飛鳥振翅。

辛晚這一招用了十足十的靈力,雖然隻是擦著那鬼虛無的肩過,還是讓它方寸大亂。那數柄劍刃於是齊齊發作,帶著千鈞之勢,將那惡鬼狠狠釘在石壁上。

那惡鬼身上不斷有粘稠的霧流出,好像就是它的血液。它的一張臉更加猙獰,辛晚不想再看它,側過頭沒想到和徐時瓚恰好對視。

他彎了下嘴角,心情不錯。

危險已除,惡咒也解,辛晚心情也不錯,回他一個笑,秉持人要言而有信實則是怕徐時瓚反水的考慮開口:“雖然咒已經解了,我還是會替師弟找靈石的。”

徐時瓚一怔,繼而笑開,眸子裡好像掉了細碎的陽光,他沐浴在日光下,整個人閃閃發光。

卻開口:“師姐,咒沒有解開啊。”

“什麼?”辛晚沒反應過來,忽然手內側的脈搏跳動了一下,很快一下,刺痛隨著經脈流到到四肢,她屈了下僵硬的手指,這才明白。

“徐時瓚。”辛晚不自覺地攥緊手:“你大可不必如此,這算什麼?試探麼?看我會不會回來救你?”

徐時瓚對上她的眼,好像不明白她為什麼不高興,隻是自顧自地開口:“我和師姐非親非故,換成師姐,大抵也不會相信……”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一頓。

辛晚雖然覺得他的話有道理,但又被“非親非故”刺到,同門十餘載,就算先前不熟,一起破了沉荒陣,卻連他片刻真心都換不來麼?

她揚起一點下巴,很倨傲的模樣,說得話也像刀子往人心口紮:“你怎麼知道我不會相信?隻有師弟這種忘恩負義、狼心狗肺……”

她沒來得及說下去。

因為她忽然被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徐師弟罩住了。

印象裡,這似乎是徐時瓚第一次主動親近。

他身上恰到好處的鳶尾味好似無孔不入地鑽進人身上每一寸肌膚,因為仰著頭,鼻尖可以碰到他頸側的脈搏。

原來冷血的人的脈搏也是溫熱的。

辛晚忽然沒由頭地想到。

徐時瓚側身抽劍,又快又急,引了道驚雷到石壁上,緊接著,是清清冷冷的少年聲:“誅。”

辛晚被他抱得稍微有些緊,僵住的手臂不敢動,直到聞到腥臭的血腥味,才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

徐時瓚看起來抱得緊,實在沒用幾分力氣,她輕微掙脫了下,輕而易舉地鬆開,朝他看過去。

徐時瓚臉上濺到了幾滴血,鮮紅的很,猶如地域出來的修羅。

他歪腦袋,朝她在的方向看過來,然後很緩慢地眨了幾下眼。

眼裡霧蒙蒙的,好像蒙了一層薄霧,不知道是不是辛晚的錯覺,她覺得徐時瓚的語氣裡似乎帶了點迷茫。

他問:“師姐?”

*

那惡鬼臨死前散了一團毒霧,大抵是想魚死網破,以死也重創他們。

辛晚背對著它,沒有發現它的小動作。

出乎意料的,徐時瓚救了她一下,並且因此瞎了一雙眼。

辛晚掰開果子,咬了一口,被澀得說不出話,隻好皺著臉乾巴巴地咽下去。

徐時瓚於是笑了一下。

辛晚:“老實說,你是不是裝瞎的?”

徐時瓚的一雙眼格外好看,此時看不見了,眼睛格外霧蒙蒙,好像有常年不化的水汽在上麵,看得人很容易心軟。

“師姐又不信我。”徐時瓚這樣說。

辛晚數了下他眨眼的頻率,又試著做了幾次實驗,確認他真不看見了,才微微有些放鬆。

平心而論,徐時瓚失明這件事和她確實有那麼一點點關係,但扯下前情什麼的,辛晚自覺自己並不算欠了他很大一個人情。

隻是人瞎了,到底還是得治的,她歎氣,給秋葉師姐傳了張訊符。

秋葉的道侶是名丹修,或許能有些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