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淵需要一個穩定的環境閉關修煉,若是一直被懷疑,說不定什麼時候長孫風竹再妖言惑眾,帶人圍攻她。而且看典鶴的態度,他還有些不相信甄淵,甄淵隻能無奈接受,“可以,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在我測試完之後我要白紓和我一起閉關。”
典鶴道,“她是你女兒,當然可以。”
白紓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她被施了啞術,說不了話,一個勁的睜大雙眼拚命搖頭。
典鶴解開白紓的啞術,白紓大嚷道,“我不要,我不要和你一起閉關!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白紓如此劇烈的反應在甄淵預料之外,她想白紓應該很喜歡自己,得知自己是她的親生母親應該很高興才對,為什麼這麼排斥呢!難道她是在怪自己沒有早點告訴她?
甄淵想開口解釋,誰料白紓踩著赤焰劍化成一道光飛走了。並且單方麵切斷了兩個人的千裡傳音。
典鶴道,“紅鳶,白紓可能一時半會接受不了,你先讓她緩一緩吧!”
甄淵歎了口氣,本想簡簡單單帶白紓一起閉關修煉到元嬰期,讓自己有足夠強大能力保護白紓,沒想到生出這麼多枝節!都怪長孫風竹,甄淵恨不得現在把長孫風竹就地火化,燒的魂飛魄散。
沒有人能體會到白紓聽到甄淵說她是甄淵女兒時的震驚和絕望,前一秒還沉浸在要去表白的幸福快樂中,後一秒得知自己喜歡的人竟是親生母親。
白紓站在逍遙頂峰的崖頂,想到甄淵是自己親生母親笑了,先是微微笑,然後是抖動雙肩的笑,最後她仰頭大笑,她的笑聲在高聳入雲的逍遙峰上沒有激起一點波動。
天地廣闊,宇宙蒼茫,她微小的不及一粒塵埃。
那些找不到答案的問題已經有了明確答案。
原來她對我這麼好,是因為我是她的親生女兒!而我,而我……居然把她……
為什麼!為什麼命運要這麼捉弄我!為什麼她會是我的親生母親!為什麼她不在初次見麵就告訴我!為什麼要等到我喜歡上她才說!
白紓看著腳下湧動的雲海,緩緩的閉上眼睛,向前邁出一隻腳。就在這時九霄閣上空電閃雷鳴,一道閃耀著萬道光芒的閃電豎著劈下來。
白紓收回腳,看向九霄閣方向,好奇那裡到底發生何事。
算了,要死之人還管這些做什麼!她再次抬起腳欲向前一步。
九霄閣上空烏雲密布,又一道閃電豎著著劈落,這次閃電劈落時間要比之前長很多。
白紓感到全身燒焦的隱約疼痛,她看向九霄閣方向,決定先去看一下。她踩著赤焰劍,飛到九霄閣上空,發現這裡聚集著幾乎所有滄海閣的弟子。她看到九霄閣廣場正中間接天連地柱前跪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她一襲紅衣在蒼白的人海中尤為顯眼。
甄淵已經承受了兩道九霄雷電,她跪在地上,兩手撐住身體緩緩直起身體。九霄雷電劈在身上的劇痛令她臉色蒼白,神色憔悴,但她的眼神卻十分決絕。
她緩緩站起來,看向典鶴道,“還有一道。”
白紓這時才意識到原來剛才的雷電劈在她身上!她不假思索撲倒典鶴身前,跪在典鶴腳下拉著他衣擺求道,“掌門師叔,求求你不要再降天雷了,你若是懲罰,就懲罰我吧!她重傷才愈不久,受不了這樣的酷刑!”
甄淵是見不得白紓這麼跪著求人,她來到這裡主要目的就是讓白紓不受委屈,不被人欺。
“白紓,站起來!”甄淵聲音虛弱,但氣勢卻不弱。
白紓淚眼朦朧看向甄淵,她是恨甄淵的,她無法原諒她,但卻不忍心看她受一絲傷害。
白紓抬頭望向典鶴,繼續求著,“掌門師叔,讓我替她繼續受罰吧!”
“你……你給我站起來!”隨著甄淵話落,白紓跪著的那塊玉磚突然紅熱,燙得白紓連忙站起來。
甄淵盯著她嚴厲道,“你記住,不要隨意對人下跪!”
烏玄曾經還有些嫉妒白紓,現在得知白紓是甄淵的女兒,對白紓態度180度轉變,他來到白紓身邊溫柔的說,“白紓,聽你娘的。”
“娘”這個字觸及到了白紓最強烈的恨意,她惡狠狠的瞪了烏玄一眼。她想隱退在一群奔喪白衣人中,但她穿著一襲鵝黃色長裙,與奔喪的白衣格格不入,根本隱入不進去。
長孫風竹沒有管白紓絕望落寞的背影,對典鶴道,“師兄,該第三道天雷了。”
“夠了!”典鶴第一次露出不悅的神色,“她沒有被奪舍,都散了。”
典鶴一聲令下,眾弟子紛紛離去。長孫風竹雖然心有不甘,但卻沒有過多言語。
在原著裡,受天雷之刑的是白紓,而現在甄淵走了這段劇情,她心想,出來寫的,遲早都是要還的。自己承受這份肝膽俱裂之痛,總比讓白紓承受要強。
見人群散去,甄淵步履艱難走向長孫風竹,“我現在很虛弱,你帶我回蒼渺峰吧,我有些話要和你說。”
回到蒼渺峰後,甄淵把那塊記錄長孫風竹屠殺白家村的碎玉遞給他,神色黯然道,“我隻不過想和自己女兒在一起而已,沒想到你從最初就懷疑我另有所圖。現在好了,我的傷疤全被你們揭開,整個修仙界都知道我和魔族生了一個孩子,這下你滿意了!我威脅你,隻是為了我女兒,我怕自己閉關時有人欺負她才讓她和我在一起,我怕她有一半魔族血脈被誅殺無數可逃才要萬裡傳輸陣,這一切都白費心機了。”
長孫風竹最初是不信白紓是甄淵女兒的鬼話,但是甄淵把碎玉還給自己,說出這番話,他有些動搖了。
“她真的是你女兒?”
甄淵虛弱無力的咳嗽兩聲,“不然呢!我這輩子對誰這麼好過!我隻是想保護我女兒而已,可是沒想到被你步步緊逼,不得不威脅你,現在我沒有任何秘密,也就不需要威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