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保護白紓的赤焰劍斷碎,一眾修士紛紛又祭起自己的法器,九霄台上空五顏六色的法器發著各色光,都牟足勁,企圖徹底殺死白紓,最好把她神魂斬斷,魂飛魄散,讓她徹底不能轉世。
白紓環顧一圈,這些人中還有她醫治過的人,而現在沒有一個人看在她曾經救治過自己的份上為她說話,哪管放下武器也沒有。
白紓不傷心,她釋然了,果然仙魔不兩立,果然仇恨已經侵蝕理智,取代了一切的人性。她本來也是想死的,三年前她就想死,不是因為她是魔尊就該死,而是因為她是突破倫理禁忌。
她毅然決然抬頭看向空中的人道,“我是該死,但不是因為我是魔尊轉世。”
白紓四周和頭頂懸浮著各色武器,紅色的劍、雪白的飛鏢,綠光的長槍,金鐘罩……各色法器都已經啟動到位,隨著白紓這句話落遮天蔽日的向她襲來。白紓心想,這也許就是背德代價,她閉上眼睛坦然赴死。
九霄台上空響起一聲龍吟,一條紅色火龍閃現在白紓上空,火龍盤旋在白紓周身,發出一聲聲驚天破日的龍吟之聲。
所有襲向白紓的武器都被圍繞在她周身火龍焚燒化為虛空,隨著火龍再次長嘯,圍在白紓上空低階修士被震得向後飛去,隻有築基中期以上的修士才勉強護住身形,讓自己沒有那麼狼狽的被震飛。
白紓望著纏繞在自己身邊的赤焰巨龍,她知道,這條龍代表著一個人,一個她想了三年,卻又不想見的人。這一刻,她心情極為複雜。當看到上空火龍頭上站著的那個紅衣人,她的心瘋狂的震顫。
長孫風竹本想看完解決白紓後直接去找還在閉關的甄淵,沒想到甄淵剛好在此時突破境界出現,如果甄淵尚在結丹期,元嬰期的長孫風竹對她是絕對碾壓,可是她已經達到元嬰,想要製服住甄淵還需費一番功夫,於是他暗中布開陣法。
甄淵踩在火龍頭頂,火龍烈火燃燒的胡須在她身邊微微飄動,已經步入元嬰境界的她眉心練出了赤焰的紅色印記,明豔中多出一絲狠絕。
甄淵不屑的掃了一圈道,“一群活了好幾百歲的老東西欺負一個小姑娘,真不要臉。”
寂月宗長老站出來道,“紅鳶!你出來的正好,你女兒是魔尊重廷轉世,你現在就殺了她,大義滅親!”
甄淵冷笑斜眼看他,“是魔尊就該死嗎!她做錯什麼了?”
寂月宗長老道,“魔尊重廷重現世間,蒼生必將生靈塗,你是我們仙界中人,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甄淵懶得和他說原著裡自己寫好的台詞,緩緩飄了下來,站在白紓身邊。白紓感覺周圍空氣都燒灼起來,為了避開甄淵,她看到躺在地上被瘴氣所侵的沈星,再次撲到他身邊給他醫治,現在的她隻想離甄淵越遠越好。
“彆忙活了!”甄淵給沈星輸入一股強勁的真氣,沈星瘴氣頃刻間排除體外,純黑色的雙目逐漸恢複清澈。
“你過來。”甄淵用命令的口氣對白紓說。
白紓咬著粉唇,緩緩站起來,身體依然背對著甄淵。
“你剛才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我是該死,但不是因為我是魔尊轉世’,白紓,你到底為什麼想要死呢!”甄淵問出憋在心裡三年的疑惑。
白紓低垂著頭,喪氣道,“沒有為什麼,就是不想活了,沒勁。”
“紅鳶!”仙門各派的人在天上叫嚷,“交出白紓,饒你不死!”
“吵死了!”甄淵話音剛落,火龍噴出熊熊烈焰噴向叫嚷的修士,還好被長孫風竹的結界擋住。
典鶴這時才發話,“紅鳶,白紓雖然是你的女兒,但也是魔尊轉世,你知道魔尊轉世意味著什麼,我們必須趁著她魔力沒有完全覺醒之前殺了她,以免生靈塗炭。”
甄淵笑道,“生靈塗炭?掌門師兄,你看看圍在我們身邊這一圈的修仙者,他們有多少人被白紓救治過!白紓沒傷害過一個人,用自己力量一直在救人。到頭來,都變成你們口中的生靈塗炭了!”
烏玄焦切道,“師姐,你難道為了白紓要與整個修仙界為敵嗎!”
長孫風竹道,“你們彆勸了,她一開始就知道白紓便是魔尊轉世,她所做的一切,包括讓我給白紓下禁製都是提前謀劃好的。”
典鶴和烏玄震驚不已,烏玄沉不住氣問,“師姐,風竹師兄說的都是真的嗎!”
“都是真的,我從一開始就知道她是魔尊重廷轉世,我所做一切都是在保護她。”
典鶴歎息道,“紅鳶我敬佩你的母愛,但是作為修仙門派掌門,我定不會讓你活著離去。”
甄淵拉住白紓的手,抬頭看向圍著自己一層又一層密密麻麻的修仙者道,“不好意思,要讓你們失望了。”她說著,九霄台瞬間萬道金光直衝上天,甄淵她們腳下金光的陣法旋轉而起,發出齒輪交扣的哢哢聲。
長孫風竹瞠目道,“不好,她啟動了萬裡傳輸陣。”
典鶴道,“萬裡傳輸陣不是你的法器嗎?怎麼在她那裡?這個陣布置需要很長時間,怎麼會瞬間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