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用力一咬,用疼痛生生聚起意念。腳下和腰部用力,使自己攀上野獸後背,雙手從耳朵滑向它的脖子,再使勁往後側扭去,想要一招製敵扭斷它的脖子。
這野獸仿佛看透了黎念的盤算,舉起一隻爪子夾著風聲直撲黎念麵門,這一拍如果正著黎念不死也得重傷。
不得已黎念隻得從野獸背上翻身而下,雖然動作已然很快,手臂上仍被獸爪帶到,衣袖破成條狀,數道傷口飛速冒出鮮紅的血滴,傷口上傳來一陣陣刺骨的痛感。
腦海中桐爺爺驚呼不已,卻又幫不上忙,急的枯樹枝都發紅了。
黎念不敢分心,緊盯著野獸的動作,擺出防禦的姿勢。
對麵的野獸慢慢踱著步,尋找著破綻,一雙紅眼睛露出人性化的狡猾。
一旁秦綿被這一幕驚在原地,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黎念,升起一股愧疚和絕望。想要上前卻又怕幫了倒忙,帶累了黎念。
正在她猶豫不前之時,那邊的野獸已經開始行動。隻見它身影快成一道閃電奔向黎念,而黎念則迅速壓低身形打算正麵再對撞一次,沒想到野獸在半路上改向秦綿而去。
秦綿還未反應,那邊黎念已衝至她麵前,又一次用勁將野獸掀翻在一旁。
隻是這次野獸有了教訓,翻倒的過程中始終保持著正麵對著黎念,不給她扭脖子的機會。在倒地之前,猛地朝黎念胸口揮出一掌,隨後穩穩落地,好整以暇。
黎念遭此一擊噴出一口血,胸口血流激蕩,她硬是緊咬牙關忍耐下來。
身後秦綿淚眼模糊地跑過來急急扶住黎念,帶著哭腔問道:“念姐姐!傷得重不重?你千萬不要有事!都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你!”
黎念穩了穩心神,站定後將秦綿往身後推去,頭也不回說道:“快走,去找你哥。”
秦綿不肯,“我不能將你一個人留在這裡,你會死的。”
“你留著我們都會死,你去找你哥我還有可能活命。聽話,快走。”
秦綿看看野獸,深知自己是真的幫不上忙,沒有辦法,她一咬牙朝著身後踉踉蹌蹌跑去。
聽著秦綿離去的腳步聲,黎念總算鬆了半口氣。
“小主人,你怎麼樣?”桐爺爺急切問道。
黎念平複著自己的呼吸,回道:“沒有大礙,我還能撐住。”
“要是現在用的是你自己的肉身,這小畜生哪能近得了你的身。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桐爺爺憤憤然。
黎念不再言語,思索著該如何破局。拖到秦綿找到秦楓隻能是無奈之舉,她更想的是靠自己去製服這頭野獸。她是世間最後一隻鳳凰,在重獲肉身後肯定會引來眾仙門的圍剿。在此之前她需要積攢足夠多的對戰經驗,多一分實力才能保護好自己,去實現自己的目的。
這時,對峙著的野獸停下了腳步。隻見它故技重施往自己猛衝而來,這次黎念沒有等它來到麵前,而是提速迎前。比之前兩次聲勢更浩大的對撞向外激起了一圈煙塵。
黎念握起拳頭專挑野獸薄弱處下手,鼻頭、眼睛、脖頸皆是她的目標。
野獸不禁吃痛,卻也不避不退,獸口和四爪齊上。
一人一獸廝殺了片刻才又分開,兩者身上具添了不少新傷。野獸右眼生生被黎念摳了出來,代價是她的腰腹破了個大口子,鮮血正不停向外流出。
見此情景,桐爺爺更加焦急,“小主人,這樣下去你的身體遭受不住的!要速戰速決好去療傷!”
黎念聞言感受了下身體,確實有種力不從心的眩暈感傳來,知道不能再以□□硬碰硬,心下已有對策。
她閉上眼睛使勁調動體內的血脈之力,一道五彩炫光以她為中心向四周蕩漾開去。不遠處的野獸感受到一股陌生氣息縈繞在周圍,雖能察覺到威脅,但它卻不願退去,隻是不停地踱步尋找契機。
不一會兒,林中四麵八方遙遙傳來飛禽鳴叫聲,聲中透著驚懼與憤怒,飛速往此處席卷而來。
野獸驚覺此變故,身上毛發不由得根根豎起,再顧不得其他轉頭便想逃走。
此時已然晚了,密密麻麻的飛禽衝至眼前,翻卷著騰上半空,後又像是被指揮著衝向它。鋒利的鳥喙毫不留情地啄在它身上,每一口都留下一道深深的啄痕。蟻多咬死象,不消片刻,野獸在怒吼出最後一聲後不甘倒下。
等飛禽散去後,地上隻餘一副帶著碎肉的鮮紅骨架。
黎念見此狀再無法支撐,猛地噴出一大口血,萎靡倒在地上。
被強行調動起的血脈之力重又平靜下去,她這才能大口大口呼吸。如今身體更覺得虛弱,魂魄與這幅身軀產生了間隙,沒有之前那麼相合,這也論證了自己的推測,這具身軀不能承受自己的力量,長此以往必然會分崩離析。這更讓她急迫地想找回自己的肉身,誰都不知道在未獲得真身前失去這副身軀會有什麼結果,她不敢賭是否還有其他適合的肉身供自己暫居。
腦海中桐爺爺還在一碟聲問她如何了,黎念隻得抽回思緒回道:“我沒事,隻是有點脫力,休息下就好。”
“這可不是休息下就能好的,小主人,以後可不能這麼用血脈之力了!萬一,我是說萬一,你出了什麼意外,我可無法向你那些族中先輩交代。最可恨我無法幫你,如果你沒了,我就引道天雷劈死自己!”
黎念不禁莞爾,笑著說:“桐爺爺,不要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一定會顧全自己的。不過,我猜你現在連天雷都引不下來。”
桐爺爺氣急敗壞,嘀嘀咕咕自己生悶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