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話他不是沒說過,眼前人就是不為所動。
“那阿寧的意思呢?若是朕真的以江山社稷為重,你又將--”
“陛下!”
宋寧一聲斷了元赫的話。
“長寧王府與曆代天子的關係陛下不會不懂,我父親母親皆為國而亡,宋寧怎會為大越妃,除非陛下不想要邊境那二十萬長寧軍!”
宋寧話音帶著一絲激動,也包含著無奈。
安陽之難,她父親為國戰死沙場,母親被越兵俘虜,不甘受辱也追隨而去,兄長重傷,她對得起大周,對得起先祖,他何必拿這話來試探。
元赫也是心急,明知她不會,今生今世都不會,可就是本能地說出口了,許是平日和那幫老臣話裡話外試探習慣了,不知怎的,就昏了腦了。
心下暗罵自己一句,賠笑解釋道:
"怎會,方才是朕不對,一時嘴快,朕給阿寧賠個不是,如何?”
淺笑著先拿起茶杯,示意宋寧。
宋寧片刻後斂了神色,回敬他,給台階便要下,她深諳此道。
何況還是天子。
兩人對視一笑,元赫岔開話題,“話說回來,這案子你是斷得真果決,不出兩日便洗刷了傅家的冤屈,朕看明日侯府夫人便會上門拜訪了。"
宋寧也順著他話走,“此事是不得而為之,臣已讓大理寺眾人通報屍檢的結果了,何況檢查出來的結果是那兩壺酒並沒有問題,就算是大越人拿的那杯酒有問題,咋們也能瞞天過海地糊弄過去,隻要我們的人是啞巴,能夠自圓其說,就算大越那邊再怎麼想把事鬨大,也無濟於事。”
元赫一臉笑意,眼中滿是欣賞,“不錯,你和朕想到一起去了,酒水下毒這種,如果是彆人存心陷害,九條命都解釋不清楚,但好在事發突然,還有得挽回,若是大越那邊率先出手,要一起查起,那便糟糕了。”
“趁事還完全發酵,壓下去或者造個偽證也是可的,就是永毅侯府今日過後,怕是再難以獨善其身了。”
宋寧此時想到了往事,不由自主地有些後怕,“臣也是害怕昔日之事會重現,就先斬後奏沒有得到陛下旨意就擅自做主了,請陛下責罰。”
她此事越權了,心底清楚是不該的,可為了議和萬無一失,還是參與了朝中要事。
元赫唇角勾起一絲無奈的笑,“怎會怪你,朕以為當年之事阿寧早忘記了。”
當年越帝三子奪嫡,他遞給東宮的那杯酒,後來成為扳倒瑜王的罪證。
太子隻是飲下一口,毒性不深,三日後被救了過來。
他記得那也是一個冬日,他被罰在東宮門口跪了三天三夜,直到太子蘇醒。
“不會,當日之事雖距離如今有些難久遠,但臣而言永遠不會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