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Baby,是國產比較有名的童裝品牌,走的也不似張姐那家玉石店的“高端路線”,屬於衣物用料良心,價格親民,有性價比之王的稱號。
因此這家店的人明顯比彆家來得多,許多父母帶著孩子來買新衣服。
倪郝站在門外,透過櫥窗觀察店內情況。他的關注點並不在那些舒適可愛的兒童服飾上,也不在那些顧客上,而是那三個忙得暈頭轉向的店員身上。
一個穿著黑色職業裝,頭發用頭花盤起在腦後,化著妝容的中年女人正有禮地給顧客推薦服飾,一人同時應付兩三個寶媽還能遊刃有餘,臉上一直帶著和煦得體的微笑。
熒星也發現了這個業務能力極強的店員,再看她的整體氣質,大致能猜出她在店裡的身份。
她抓著灰狼的手臂,示意他。
“那就是張姐說的硬茬。”
灰狼還算是配合,瞟了一眼店裡的人,又移開視線神遊去了。
熒星轉而問倪郝:“我們是不是要進去?”
倪郝:“等一下。”
他阻止他們的行動,熒星有點不解。
倪郝盯著店長看,邊分享著自己的想法。
“我們進去不買東西,晃來晃去很容易會被人懷疑,要是被那個店長起了疑心,我們就失去一個絕佳的機會了。”
他所說的機會,便是這個店長此時分身乏術,被顧客纏身暫時無法顧及到彆的事情。
因此,現在正是接近孫曼伊獲取情報的時機!
孫曼伊在張姐提醒過特征後,他們一下就找到了她。
熒星皺著眉,思索著下一步行動——她也想有點自己的考量,不想總是依賴於倪郝。
三人都沉默了好半晌——
突然,倪郝出聲。
“我有個法子。”
熒星好奇地看向她,灰狼的視線也掃了過來——他看起來漫不經心又毫不在意,其實那對耳朵豎得老高,時刻關注著他們交流的內容。
倪郝指了指熒星,又點了點灰狼,語出驚人。
“你們兩個,扮成給孩子買衣服的夫妻,進去接近孫曼伊,想辦法把她帶出來,彆被店長發現了。”
他臉上浮現曖昧的笑,乾淨的鏡片後,眼睛勾出如狐狸眼一般的弧度。
“我想,你們應該很輕鬆就能辦到吧?”
他的提議完全出乎熒星和灰狼的意料,兩人同時表達出不同的心聲——
熒星:“你這個計劃未免也有點太難了吧!接近她簡單,可是現在正是客流量最多的時候,我們沒法把人帶出來啊!”
灰狼:“開什麼玩笑,我憑什麼要聽你的,我又不負責調查。”
總之,兩人都沒有對扮演假夫妻有異議。
隻是一個覺得計劃有點難辦,另一個將“劃水”二字貫徹到底。
熒星卻不像灰狼那麼自我,她還是很願意去試一下。
在她的觀念裡,既然是遊戲就該認真對待,大家是一個集體,能互幫互助快點過關他們也能去體驗彆的副本。
而她現在苦惱的是如何將關鍵人物悄無聲息地帶離工作場所。
熒星想了起碼有幾分鐘,最後還是決定莽一波,走一步看一步。
她抓住灰狼的手臂,更是伸手直接勾住他,挺直了腰板,因為緊張身姿顯得有點僵硬,可她還是努力壯起膽子,用力深呼吸。
“雖然我們兩個還不熟悉,但為了能夠快點把謎底揭開,合作一下吧!”
“……”
灰狼被她扮演“小說家”的樣子給整樂了。
雖然他們線下是真情侶,但在劇本中,“小說家”和“債主”先前是不認識的,昨天他們才因為“肖霞自縊事件”相遇,根本算不上熟悉。
按理來說,他們就該在副本裡各自扮演劇本角色,可先前他們一直沒擺脫那層現實身份,因而此時熒星突然演這一出,讓灰狼猝不及防。
既然熒星想這麼來,灰狼當然奉陪到底。
他抽出自己的手臂,小小地拒絕了她一下。
“我說過了,這事和我沒什麼關係……”
熒星嘴角抽動了下,強忍著突破身份的衝動,笑眯眯地盯著他,咬牙擠出字來。
“你要是想結清肖家的債務就配合點。”
倪郝旁觀險些破功,他就喜歡看情侶玩這種角色扮演遊戲,也算是彆有一番情調了——很遺憾,可能對當事人來說並沒這種想法。
灰狼也不再為難她,一來因為她是自己的女友,二來她說的也不無道理。
債務清算也得等和警方有關的偵探辦完事才行,他可以擺爛,但這個緊要關頭需要他出馬,他也不好再推脫。
灰狼勉為其難,臭著臉不大情願的樣子。
“隻此一次,老子演技很爛,拖你後腿彆怪我。”
倪郝聽言默默搖頭——
夥計,你這樣子可不像是“演技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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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次行動輪到熒星和灰狼出馬,兩人就和平日裡逛街一樣,手挽手進店,看起來和普通夫妻沒啥區彆。
原本店員是肯定會迎上來做導購工作,但她們現在顧不上接待客人,也就給了熒星和灰狼自由行動的機會。
熒星看準孫曼伊所在的位置——她在靠近店內側西麵幼兒服的貨架旁,身邊有個寶媽單手抱著小孩,一手拎著衣架,正在和她討論上麵掛著的衣服。
她也朝那邊走去,興奮地招呼身側的人。
“老公,你看這件,我們家的寶貝穿了一定合適!”
雖說是演出來的,但灰狼還是被她的這句話觸動了,臉上不由自主地掛上寵溺溫柔的笑,回應她。
“嗯。”
在這一刻,他的腦內的確出現了他們婚後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畫麵,溫馨極了。
熒星邊裝作挑選童裝,邊拉著灰狼往孫曼伊的方向挪動。待到他們到她身邊時,熒星手裡已經拿了兩三套幼兒服了。
恰好,孫曼伊剛應付好一個寶媽,正想喘口氣。
“你好,打擾一下,我想問一下……”
孫曼伊聽到旁邊緊接著傳來的詢問,才有些許鬆懈的心再度提起!
她連忙振作精神,強扯出一個職業微笑,轉首準備接待下一位顧客。
她怎能想到——
“我想問一下有關於肖霞的事。”
迎接她的,是這個令她敏感又疼痛的問題。
熒星話是這麼說,但她的動作卻依舊舉著小小軟軟的衣服,示意給她。
旁人肯定不會想到,熒星問的事和手中的衣服毫無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