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學成?
椿禾一怔,旋即反應過來他說的人是誰。
“江學成是我們學校校草的名字?”
“是,我是他的同班同學,徐萌。”
徐萌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
“你想知道的,關於江學成和杜小燕之間的事,我可以告訴你。”
這回輪到椿禾很是驚訝,她沒想到自己等到了這麼大又肥的兔子!如此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線索,要不是她相信學生為人善良,甚至會先懷疑他在挖坑給她跳。
椿禾內心自然很激動,忽閃忽閃的雙眼足以展現出她的內心動態。
但這不代表,她心中沒其他的疑惑,就比如——
“我問了很多學生,但是他們一聽到我提到杜小燕都逃了。這麼敏感的話題,為什麼你願意向我透露?”
椿禾很好奇。
徐萌的理由很簡單。
“我討厭江學成。”
他就像是校園中的一個“異類”,走上一條與他人截然不同的道路。
“我和那些被老師勒令閉嘴的人不同,哪怕這件事是禁忌,要是違背了我的道德觀念,我還是會說。”
他的聲音擲地有聲,滿滿的都是力量,可見他是下定了決心,要將這件舉全校之力掩蓋的事曝露到光明之下。
“在說江學成之前,我先告訴你他們都避開不提的究竟是什麼。”
椿禾麵容逐漸嚴肅,認真地盯著他,等待他揭露真相。
要說不緊張肯定是假的,她都能感受到胸膛處劇烈的撞擊感。有力的心臟快速跳動,泵出熱血流淌遍她的全身。
“一兩周之前,杜小燕被發現死在學校附近的一條河裡。”
椿禾漂亮的杏眼瞬間瞪大。
她雖然很想知道之後發生的事,但她很耐心地保持了沉默,給徐萌表述的空間。
徐萌對椿禾的表現心生好感。很湊巧,她的性子是徐萌喜歡的那種——他不太喜歡吵鬨與激烈。
他繼續道:“杜小燕死後,警方立刻就來學校調查,江學成是她的對象,自然成為了重點人物。”
徐萌說到這,突然譏笑了聲。
“很多人都在為江學成開脫,畢竟他學習成績優秀,待人禮貌友善,沒人覺得他會是嫌疑人。”
“但是,他們都被江學成那張優等生的皮囊給騙了!”
椿禾立馬理解了他的意思。
“你是說,他表裡不一?”
“學妹,你是懂用詞的。沒錯,我就是這個意思。”
徐萌冷笑,緊接著爆出一個能讓其他學生都震驚的大秘密!
“他們恐怕都不知道,這個江學成私底下和哪些人勾搭在一起。”
他朝椿禾露出一個很淺的笑容。
“學妹不如猜猜。”
椿禾覺得這名高三男生還挺有意思,彆的同學在教室用功,生怕被人趕超,他還有閒心在這讓她猜謎。
她仔細思考了一下他方才的幾句話,結合過往她閱讀過的作品和了解的資料,作出了猜測——
“他難不成是和道上的人……”
“Bingo,你猜對了,學妹很聰明嘛。”
徐萌一拍手,指了指她,毫不吝嗇地表達自己的讚美。
椿禾皺眉:“這不是違法的行為嗎?你既然知道,為什麼沒檢舉他?”
依照徐萌剛才表現出的“大義凜然”,他早該在發現江學成有問題時,就對他進行“正義製裁”了。
徐萌搖了搖頭:“他接觸的人的確有問題,但他做的事嚴格來說不算犯罪……”
他直勾勾地盯著椿禾。
“他在外麵借了高利貸。”
椿禾垂眸。
家境都那麼困難嗎?
其外,椿禾也對他了解如此多的實情覺得驚訝。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他既知道江學成不學好在外鬼混,更是知道他借高利貸——這種影響名譽的事,江學成肯定會極力做保密工作,不被他人知曉。
徐萌撇了撇嘴。
“不巧,我們家就有個不肖的家夥,我叔就是給人放貸的,我從他那邊聽來的。”
“江學成估計這輩子都想不到,他在校外做的破事會被我知道。”
椿禾沒有停止思考,她又問他:“那今天江學成來學校了嗎?”
徐萌哼道:“警方暫時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杜小燕是他殺害的,現在他為了避風頭,休學在家呢。”
他還像是不解氣,嘴巴不停——
“總之,他在杜小燕這件事上留了痕跡,以後哪怕考進了大學,名聲也不會好到哪去吧。”
從他說話時候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很爽,對江學成這個他認為人品不咋滴的同班同學遭到報應而覺得痛快!
椿禾並沒有跟著他一起批判江學成。其實從方才,她就在思考江學成在外借高利貸,和杜小燕的死之間能有什麼關聯。
難不成,因為杜小燕撞破了江學成的這個秘密,被滅口了?
也可能,杜小燕的死和江學成無關,而是和肖霞有關?
椿禾沒忘肖霞遺書上寫的那行字,那句臨終前充滿懊悔的道歉。
杜小燕溺亡,江學成休學,肖霞自縊……
他們三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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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祥雲百貨,有人做出了和椿禾今珂同樣的選擇。
節假日客流高峰期的商場,男衛生間外空蕩蕩,時不時看到有男性進出,而女衛生間門外卻是排起了長隊,還有不少顧客特意跑來四樓上廁所——畢竟樓下的人實在太多,可想而知廁所的“盛景”如何。
因而孫曼伊和熒星灰狼三人站在那聊天也沒人會覺得奇怪。
孫曼伊沉默不語,可能是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引導話題的擔子再次落到熒星身上。
接二連三的挑戰原先或許還會打壓到她的自信心,但經過剛才成功說服孫曼伊一事,熒星燃起了鬥誌。
“時間不多,我們直接進入主題吧。”
比起椿禾的猶豫和畏縮,熒星顯得大膽主動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