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郝做無奈狀,歎了口氣——
“所以,我為了證明自己,想叫警察來,她就相信我了。”
“……”
熒星和灰狼用著“不愧是你”的表情,一致扭頭看向他。
你不還是在威脅彆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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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珂看到倪郝發來的短信,快速回了兩個字。
他正在上樓,一隻手在用手機,另一隻手拋玩著亮著金屬光澤東西。
彆人見他這麼玩,會認為他協調能力很強,但大人們會覺得他在作死——
誰走樓梯的時候三心二用,看手機就算了,還玩鑰匙!
他才上三樓,就看到椿禾在和一個穿著校服的男生說話。
徐萌從校服褲口袋裡摸出一個小巧的翻蓋機,問椿禾。
“學妹可以加個聯係方式嗎?”
椿禾有點意外,一時間愣在原地。
徐萌看出她的尷尬,可能也覺得自己太冒犯,突然要聯係方式肯定會嚇到她,無措地抓了抓後腦勺。
“你如果還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可以打電話給我。”
椿禾見他這麼說,考慮到他那麼了解江學成,後續可能有用得到他的時候,欣然接受了。
徐萌肯定沒想到椿禾是如此考慮的,高興地和她交換了手機號。
他準備回教室時,扭頭看到靠站在樓梯扶手旁的男人,腳步一滯。
“他是……?”
椿禾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撞入一雙深深注視著自己的漆黑雙眸中。
他用著審視和質問的目光望著她。
“呃……他是……”
椿禾一時間也找不到一個恰當的詞來介紹今珂。
你如果說他是同事,她是高中生哪來的“同事”一說?說他是隊友,那這個身份更加奇怪。
說是朋友……
他們好像也算不上是朋友,畢竟昨天才認識,這麼說反而顯得她自作多情。
而且“朋友”這個身份太含糊,徐萌多半也會產生懷疑。
當然,她也不好把他的真實身份給暴露了。
要不乾脆直接說他是偵探的助手好了,反正他剛才也是這麼應付門衛大爺的……
椿禾正想這麼乾,腦內冒出一個念頭製止了她——
如果這麼介紹,會不會把事態嚴重化?
本來在校方的掩蓋下,學生們會以為杜小燕的死因很單純,而偵探的介入可能會讓他們把事態往惡劣的方向思考,再加上大規模傳播,很難不造成恐慌。
今珂也像是故意的,不幫椿禾解釋他的身份,就這麼抱著手臂笑看她怎麼處理。
椿禾默了幾秒,才回答:
“我哥。”
“……”
徐萌的無聲,仿佛在告訴椿禾一件事——
你說他是你哥,我怎麼就不信呢?
今珂也聽到了,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一副快要忍不住笑出來的模樣。
“他真是我哥,嗯,表哥。”
椿禾覺得這個謊怎麼也得撒下去。
她本就是寫故事的人,找個合理的理由來圓今珂的假身份,小菜一碟。
“我是肖霞的朋友,肖霞她……不知道你聽說了她的事麼,我是為了她才來學校調查,我覺得她的死沒那麼簡單。”
徐萌顯然也是知道這件事,在椿禾提起肖霞時,濃眉往下壓了壓。
“我父母不讓我過多深究這件事,他們怕我有危險,所以我喊上我表哥來幫我。”
椿禾垂下眼簾,眉宇間的憂傷不是假的。
“而杜小燕的事,是在這過程中被牽連出來的,我才知道她是肖霞的朋友,她們兩個都死了……”
徐萌不忍看她悲傷,安慰道:“人死不能複生,會真相大白的。”
徐萌已經耽誤太長時間,不得不走。臨走前,他用狐疑的目光看了眼今珂,才朝自己的教室走去。
今珂這才來到椿禾身邊,狎笑著朝她靠了靠,意有所指。
“小表妹,我在找線索,你在這裡和高三學長做什麼呢?”
他的話語和眼神,整得她好像在和人家談戀愛似的。
椿禾第一次對一個人生出厭煩感。
她轉頭看向他,認真道:“我剛從他那邊得到一些重要的信息。”
今珂見她沒有因為自己的言語惱怒,臉上的笑容逐漸褪去,收起了逗樂她的心思。
“你說。”
椿禾把了解到的有關江學成的事說給他聽,同時反問他。
“你呢,你不是說去找線索了嗎?”
依照今珂的性子哪能空手而歸,他伸出手,鑰匙圈掛在他修長的手指上,一枚鑰匙從上麵垂下,隨著他手的動作左右晃動著。
鑰匙?
椿禾對他的發現很震驚!一般來說,能被鑰匙鎖著的東西,對解開整個事件的真相有著巨大的作用。
“你從哪裡找到的?”
“肖霞的課本裡。”
今珂的回答讓椿禾頭上冒出個問號。
“教室的門窗不是鎖著嗎,你怎麼進去的?”
今珂覺得她的問題很降智,卻還是耐心地回她:
“既然上鎖了,當然是去找開門的方法,門衛大爺有教室的備用鑰匙。”
他的回答讓椿禾也覺得自己幾秒鐘前的問題實在弱智,怪不好意思地緘默了。
今珂看出了她的羞赧和尷尬,轉移話題。
他將鑰匙圈掛在手指上,甩動著,使它在自己手指上轉圈。
“你覺得這個鑰匙是用在哪的?”
椿禾回憶昨晚他們在肖家調查,好像沒找到什麼需要開鎖的東西。
今珂看她犯難的表情,把玩鑰匙的手沒停。
“我有一點沒想明白,就是她為什麼要把鑰匙夾在課本裡,誰會用鑰匙做書簽。”
“可能是她在放鑰匙的時候,不小心滑進課本裡的吧。”
椿禾歪頭思索。
“肖家的門是密碼鎖,家裡也沒上鎖的房間或者抽屜,她既然把鑰匙放書包,就是說會把它帶出門……”
她的行動軌跡,除了家、學校、課外補習班、就剩下最後一處——
椿禾捕捉到了腦內閃過的一道光亮!
“這鑰匙,或許倪郝他們知道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