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蠟像館裡甚至cos赫本《提夫尼的早餐》,僖妍盤順條亮,坐上去即便矯揉造作也是俏皮的小公主造型。劉淚一邊拍照一邊笑道,“你心裡是不是住了一頓柔情的早餐啊……”
到了紀念品商店,僖妍特彆喜歡奧斯卡的小金人,她買了一個抱著拍照,“CCTV”“MTV”感謝半天,劉淚偷偷給秘書發個信息,“聯係一下斯皮爾伯格導演,讓他把小金人給我媳婦玩幾天……”
“你怎麼誰都認識?”其實僖妍對這種富二代是充滿好奇的,這種好奇甚至包括你是怎麼賺到這老多錢這種問題。
“財富需要積累,我畢竟背靠父親這顆大樹,這是我改變不了的事實。不過,文化層麵的人脈是我在美國學習藝術管理專業積累的,畢竟用閒錢學藝術,大家都是非富即貴,總能用得著。”劉淚從不掩蓋父親的幫助,短短幾句話純粹又坦蕩。
“那你同學有我能現在看到的活的明星嗎?”突然僖妍好勁兒了。
“奉俊昊當時在我班呆了半年,要聊聊《寄生蟲》嗎?”說著就拿出來手機打了過去。
“阿釀親故,what’s up bro”韓英交雜的親切感透露出的兩個人關係匪淺。
“這位是我的好朋友,很喜歡你的電影。”劉淚說著就把視頻轉給僖妍。
“很喜歡你的電影,想知道男主角會從地下室被救就出來嗎?”僖妍真的問起來當時最疑惑的問題。
“我覺得,我沒有資格讓他出來,不是嗎?”奉導演用不太流利的英文回答到,僖妍真的很喜歡這個答案。
一瓶1947年的白馬酒莊葡萄酒,一通無意之興起的文藝電話,一份不用自己動手的和牛戰斧,紙醉金迷的味道讓僖妍有些暈眩。
“我們去走走吧,突然很想看看你家的燈牌”。僖妍喝酒之後,臉上會出現特有的粉暈,眼睛在看人的時候會微微的眯起來,桃花眼給人無意放電的遐想空間。劉淚就快溺死在偶然溫情的眼波流轉中了……
外灘有些涼意,畢竟是初春的傍晚,徐徐微風夾雜一些倒寒的蕭瑟。兩個人肩並肩走著,也沒有說話,無意中僖妍會碰到劉淚的指尖,有些薄薄的涼意沁在上麵。
要牽手嗎?僖妍問了自己三次這個問題。牽也不能自己主動吧。可是看起來他挺君子範的,難道是氣氛沒到?
僖妍覺得喝酒會讓人頭腦發暈,思考遲緩,劉淚的愛意表達這般明顯,可是氣氛剛好,他為什麼不牽手呢?
“看見我家的燈牌了嗎?”劉淚突然停下來,指著江對岸“動震”這兩個。被風吹過的眼睛有些潮濕,他又像獻寶的小薩摩般說:
“動震是我父親的畢生心血。他一共生了三個兒子,我是老二,你知道我哥哥和弟弟叫什麼嗎?”劉淚突然介紹起了自己的家譜。
“劉血和劉汗?”僖妍突然想象到氣派的辦公桌後,一位老人正襟危坐,雙眼不怒自威,用卓越的大腦指點江山的情景。
“我大哥叫劉動,小弟叫劉震。”劉淚說起自己的兩兄弟,表情好像消失在了風裡,讓人摸不清他的感情。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父親這麼起名字,而且我的名字著實有些諧音梗的嫌疑。”劉淚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
“滄海明月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其實我還挺喜歡你這個名字的。那天柳絮告訴我你的名字,我的內心還是文藝了一下”。僖妍回想起那天的情形,微笑了起來。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對你一見鐘情。當時看到你是在沙漠中的照片。除了我們手上的螺紋圖,我真的很想探究你的世界。”
“僖妍,你允許我繼續追你嗎?”劉淚輕輕的問了一句。
僖妍不是沒有被人追過。大學的時候她風靡半個學校,隔三天就有人在樓下喊愛她,過五天就有人在樓下點蠟燭。
工作之後,更多的老總看重她的美貌、能力、氣質,死纏爛打的、有意接觸的,也有那些通過朋友遞來消息避免失去麵子的。
她都拒絕了。
隻有劉淚,會問她,你允許嗎?
這種征求同意的美好品質,深深的觸動了僖妍的心。她在拍賣場上每次“一錘定音”的時候,其實內心都很想問問那些跟她接觸過的古物:
你想跟這個主人去過全新的生活嗎?你會喜歡我給你找到的這個新的環境嗎?
僖妍今天受到了巨大的感動,不是物質砸出來的迷離,不是環境烘出來的衝動,是一位骨子裡的紳士,對於女性最純粹的尊重,這是她一直想要的,平等的,平視的,平和的感情。
“可以,請繼續追求我吧。”僖妍輕輕握了一下劉淚冰涼的指尖。
“你看,今晚的燈光,是不是比平時更耀眼了一些……”劉淚勾住了僖妍握上來的一節指腹,滿足又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