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過去把罐頭放下,走了幾步,又停下。
江肆問:“怎麼了?”
許寧夏:“我靠近它會跑!”
許寧夏不爽至極,覺得好心成了驢肝肺。
她轉身要走,沒想江肆竟然把小白抱了起來。
在他懷裡,小白乖極了,會用腦袋蹭蹭,小爪子也輕輕搭在一邊。
江肆抱著小白來到許寧夏身邊,對她說:“要摸摸它嗎?”
“我……”許寧夏抿抿唇,“它應該不喜歡我摸。”
“試試。”
許寧夏小心翼翼伸出手,每次快要摸到,又縮回去,那矯情勁兒,她自己都煩。
可江肆也沒催她,一直等著。
最後,第N次靠近時,小白主動碰了下許寧夏的手……
回憶結束。
許寧夏正好吸上來最後一顆珍珠。
她記得後來小白生了小小白。
江肆負責抓它們去醫院驅蟲檢查,她負責宣傳找領養。
它們都被好心人帶回了家,也不知道這麼多年過去了,它們的後代怎麼樣。
許寧夏微微一笑,有點兒想小白。
說來也不知是不是再次見到江肆的緣故。
最近這段時間,有關學生時代的記憶,又或者說有關江肆的記憶時不時就會冒出來。
而這些,許寧夏從前根本沒在意過。
在她的印象裡,江肆的寡言冷淡令她厭煩,他們兩個是對立的。
可現在她又覺得好像不是那麼回事,是她的一些偏頗掩蓋了真實的過去,他們以前也沒有那麼水火不容。
許寧夏呼口氣,李多美從衛生間出來。
“好啦?”許寧夏問,“下一家,我們去……”
李多美表情不太對勁兒。
像是驚恐,又像是惶惶然,還有羞恥。
許寧夏從休息長凳上起來,輕聲詢問:“怎麼了?跟我說,沒事的。”
李多美眼睛一下子就紅了,難以啟齒:“阿姐,我、我被、被人摸了。”
那人衣服穿的偏中性,加上個子小,又戴著口罩,單看外形看不出是男的。
李多美開始有注意到這人總抓頭發,但也沒多想,現在估計那是假發。
衛生間人很多,大家挨著排。
還有一個就輪到李多美的時候,那人從後麵撲了下,手扣著李多美的胸部往下移,最後劃到臀部收回。
那人說了句不好意思,李多美當時發懵,加上前麵有人出來,輪到她了,她就糊裡糊塗進了衛生間。
等意識到不對,人也跑了。
“長什麼樣?穿的什麼?”許寧夏問,“你說個大概就行。”
李多美擦擦眼淚,小聲說:“跟我差不多高,肥牛仔褲,藍襯衫,是那種波浪長發。”
許寧夏有些印象,她告訴李多美:“不要覺得羞恥難為情,你什麼都沒做錯,是受害人。做這種事的才是垃圾,是人渣。”
在許寧夏的堅持下,她們圍著女士用品區域找人。
終於,在一家女性內衣店門口找到這個人。
“是他?”許寧夏指了下,“確定?”
李多美看見這人,生理反應地惡心,想走,可想到許寧夏剛才說的話,還是點頭。
“是他。”
這一確定,許寧夏直接摘下挎包,掄著死變態就過去了。
她這一下打得相當準,變態的假頭套差點被打掉,露出了馬腳。
他慌亂戴好,喊道:“你神經病啊!”
“對,我神經病,也好過你流氓!”許寧夏又招呼過去,“姑奶奶我專治流氓,今天我就打你打到叫你再也有不了幻想!”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大家快幫我報警!”
“報警好啊,給你抓進去!”
李多美沒想許寧夏這麼勇,在一邊看的都呆了。
等回過神來,她怕許寧夏吃虧,連忙上去跟著一起打。
三人一番混戰,混到了派出所。
*
這是許寧夏生平第一次進派出所。
說不緊張、不害怕,那是假的。
但警察問什麼,她都還算鎮定地回答了,並且說可以讓變態去驗傷,該賠多少錢她賠。
而變態必須給她妹妹道歉。
警察了解完來龍去脈,也知道是個什麼意思了。
但這種事,不好辦。
衛生間包括附近,沒有攝像頭,那就是完全沒有證據,全憑當事人主觀。
另一方咬死不認,根本治不了什麼罪。
至於假頭套,哪條法律也沒規定男的就不能戴假頭套,這是自由。
雙方僵持不下。
有位女警讓許寧夏先叫家裡人過來,一是能商量商量,二是這也是程序,不然她們走不了。
“阿姐,你能叫人來嗎?”李多美急道,“我阿哥不在,奶奶她也不方便。”
許寧夏哪裡有人?
想來想去,要不就還是讓李多南過來,她給出來回的路費。
而不等她說,李多美又靈光一現:“阿姐,我們叫江醫生來吧!他肯定會幫我們!”
“……”
許寧夏扶額,問警察:“同誌,非得叫人來嗎?我妹妹才是吃虧的那個。”
“同誌,請遵守規章製度。”
“……”
都什麼年代了,還興叫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