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 一起回家(2 / 2)

黃昏儘頭 霜舟喵 5321 字 10個月前

“嘿嘿,那我先走咯,你們加油!”符燈背上書包,和教室裡的“戰友們”揮手道彆。

“去吧去吧。”

李苗苗之前去打印了《山楂樹》的歌詞,裁成一個個男生手掌大小的紙片,發給了全班人。該說不說,符燈挺喜歡這歌,沒事就會唱兩句。

到了廣播站之後,她在一首純音樂的時間後從容地讀完了新的播音稿,確認關掉了麥克風,她便趴在那小小的一角上寫作業,戴著隔音的大耳機,自己哼著《山楂樹》的調調:“當那嘹亮的汽笛聲剛剛停息,我就沿著小路,向樹下走去......”

忽然後麵一陣風襲來,符燈警覺地摘下耳機回頭看,是沈暮陽和一個她不認識的學姐。

“學長學姐好。”符燈還是偶爾會守那陳腐的破規矩的。

沈暮陽笑了笑,把新打的兩篇播音稿給她:“我們過來拿點東西,正好把這個給你。”

符燈接過來,禮貌地說了謝謝。當她打算回去寫作業的時候,那個學姐突然開口問道:“這位學妹,你都不自己找新聞寫播音稿的嗎?”

符燈朝沈暮陽拋去一個疑惑的眼神,她可沒聽說過這事兒。

“如果沈暮陽高三了,你也還要依賴他給你找播音稿嗎?”學姐那股居高臨下的氣勢差點真給符燈嚇著了,但她還在繼續挑刺:“還有心思在播音的時候哼歌,這麼喜歡唱歌怎麼不去樂社啊。”

聽到這兒,符燈皺了皺眉,問道:“你管這麼寬啊?要不要告訴老師啊?乾脆點報個警唄?”她沒管已經炸了的學姐,把新的播音稿折好收進書包,然後轉過身麵對她,滿臉的不屑:“我倒要看看你這張破嘴裡還能說出什麼傻逼話來,繼續啊。”

學姐還想說什麼,被沈暮陽攔住了:“謝思慕,你夠了。她本來就不是普通的部員。”

謝思慕扒拉開他橫在自己麵前的手,滿臉的憤怒:“你護著她乾嘛?她不是普通的部員是什麼?她很高貴嗎?她居然敢罵我!”

符燈聽樂了,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才到六點。

在沈暮陽準備繼續解釋之前,符燈打了個停下的手勢,說道:“沈暮陽,你彆說話了。”

沒等沈暮陽反應,她徑直走到謝思慕麵前,問道:“鄭風荷和另一個人退站的時候,你在哪兒啊?”

“什麼意思?”謝思慕被她問得一愣。

“我問你,沈暮陽處理他們退站的手續的時候你在哪兒?沈暮陽要替兩個人值班的時候你在哪兒?沈暮陽一個人跑四層樓的時候,忙著問高一有沒有願意被補錄的人的時候,你他媽的又在哪兒?說話啊!”

符燈越說越憤怒,謝思慕呆住了,一旁站著的沈暮陽也呆住了。

“我,我不知道......”謝思慕被她吼懵了,手足無措地後退了兩步。

“你不知道,哈哈,你告訴我不知道?”符燈氣笑了,繼續說道:“行,你不知道也正常,畢竟現在另一個人的班還是沈暮陽在替。不過你連這都不知道,你也配管教我?我確實不是你廣播站的部員,我是來幫忙減輕他的負擔的,免得我哪天路過看見他猝死在這兒。”

她轉而看向滿臉驚訝的沈暮陽,說道:“我沒有要在換屆大會的時候接替你的意願,如果你不想再看見今天這種情況,就在下次廣播站部內會議的時候讓這群傻逼少說話,多乾活。當然,我不會替你說,因為我不會出席。”

符燈沒再理會他們,兀自坐回座位上,戴上了隔音耳機繼續寫作業。

握著筆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得更緊,她知道自己剛才對沈暮陽說了很過分的話。

本來還算融洽的關係,因為幾句簡單的話語就能變得無比疏離。

她不想這樣的。

把枯燥乏味的政治作業處理完之後,她又看了一眼手機,五點五十六分。

最後一首歌在五點五十九分的時候結束,符燈打開麥克風,有些疲倦但強撐著精神,開始播報天氣預報:“現在為您播報明日的天氣預報。明天是9月17日,星期四,晴轉多雲,氣溫25至31℃。”

關掉廣播站內所有的用電設備之後,符燈沒精打采地背著包走出了廣播站。雖然她罵過了謝思慕,但她壓根不覺得自己贏了。

謝思慕有一點說得對,她確實不知道原來播音稿這玩意是要自己找的。

就在符燈五味雜陳地刷了門禁卡走出學校時,一個聲音叫住了她:“符燈!”

她滿臉詫異地往聲音的來源處看,沈暮陽推著自行車,正朝著這邊招手。

“見了鬼了。”符燈小聲嘀咕著,還是老老實實地走了過去。

沈暮陽見她還是願意走過來,不禁放鬆地笑了笑。“我送你回家吧。這邊的公交車司機過了六點就下班了。”

“......”這才是真的見了鬼了,符燈確實沒認真看過公交站牌,她那天還傻乎乎地等了那麼久——要不是前兩天自己下午不值班,估計又要重蹈覆轍。

“不對,你乾嘛送我回家?我剛才都對你說了那麼重的話了。”符燈雖然感覺自己現在腦子有點不清醒,但她還是沒忘記剛才自己對沈暮陽說了什麼。

沈暮陽不以為然地說道:“有嗎?我覺得你說得都很對啊。”他頓了頓,“我確實太好說話了,才一直沒能把一些工作交給彆人來做。至於送你回家的話......嗯,就算是作為你點醒我的回報吧。”

尾音帶著點上揚的感覺,很溫柔,也很真誠。

符燈歪著頭看了他一會兒,還是心軟了。“好吧。”

剛答應完,她就後悔了。

她從來沒坐過彆人的自行車後座,而如果坐了沈暮陽的自行車後座的話,那豈不是要她抱著他的腰啊......

告訴了沈暮陽自己家所在的小區之後,符燈小心翼翼地跨坐在那個包著好多層海綿的坐墊上,雙手似乎完全脫離了身體的控製,似是而非地搭在沈暮陽的腰上。

她感覺自己像個女流氓,真的。

“你最好扶穩一點。”沈暮陽這麼說著,一腳踩在了腳蹬上,符燈直接被慣性嚇得本能地抱緊了沈暮陽的腰,半張臉都貼在他的後背上。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敢睜開眼。

街景在她的視線裡飛快的倒退,黃昏的光影不斷交錯,風拂亂了她柔軟順滑的長發。

小說倒是沒騙人——她確實在等紅綠燈的時候聞到了沈暮陽的校服上很乾淨的洗衣粉味道,和自己家裡的洗衣粉有那麼一點兒區彆。

符燈知道,自己現在估計在臉紅吧。

畢竟在車水馬龍的喧囂中,僅僅隻是堵住了半邊耳朵,她都能聽到自己怦怦的心跳聲。

喜歡一個人可真是一種糟糕的感覺,她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