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芝幾乎是跑出來的,路上零星的幾片銀杏葉被她踩地“咯吱”作響。
天空有些泛白,她抬頭望去三樓的方向,落地窗前挺立著一個身影。
她收回目光,邁著虛浮的腳步走向停車位。
上車後,她收到陌生號碼的短信:【把我微信從黑名單放出來。】
莊芝把這個號碼跟剛才在門口撥打的號碼比對,是一串相同的數字。
那年逃婚後,她拉黑了傅荊所有的聯係方式。驕傲如他,四年沒有任何聯係,不知道現在又要發什麼瘋。
傅荊的瘋勁她是見識過的,逃婚那一瞬間她還害怕會被報複呢,結果他什麼都沒做。
就算有狗仔爆料出那場逃婚,他卻從來都閉口不談,隻說感情很好。
所以,剛才傅荊讓她補償的時候,才那麼快答應。
就是虧欠。
想著,車開到了基地。
薛辛站在門口抽煙,慢慢踱步到車前,與莊芝碰了個眼神之後,招手讓她進去。
剛進門,坐著的記者立馬站起來,迎上來與莊芝握手,“您好,我是統媒的記者,叫周藝!”
“您好,莊芝。”莊芝也伸出手與對方輕握,同時環顧著四周,還有兩名工作人員。她衝他們點頭,就算打過招呼了。
“那我們現在是直接開始嗎?”她不喜歡那些對好的模板套路,這次采訪本就突然,所以她打算速戰速決。
周藝始終保持笑意,“好的,按您舒服的節奏來。”
幾分鐘就對好了機器,莊芝整理了一下衣服,盯著機器的眼神有些散。
“OK!那我們就開始了!”
莊芝點頭。
周藝的開場介紹,早有準備,很專業。莊芝聽著對方字正腔圓的音調,沉浸在每個字符當中,腦海裡卻不覺蹦出剛才傅荊的身影。
周記者:“上一屆全賽會,您摘奪中國首金的好成績。請問在當時如此大的質疑聲中,您是如何保持穩定心態的呢?”
莊芝:“當年對我的質疑無非就是兩個方麵,其一是我的實力,名不見經傳的我憑什麼能代表中國隊參賽,最後的金牌就是我實力的最佳展現。其二是關於我的個人私生活方麵的一些報道,這個方麵的負麵評價我都接受。其實當時我的個人情緒波動是比較大的,最終能在最後兩個月當中調整過來,是薛隊和朋友們給予我的信任和鼓勵。比賽的前一天,薛隊對我說那枚金牌是我的,那時候我就覺得一定會是我的。”
周記者:“那奪冠之後為什麼會選擇沉寂三年,這三年除了比賽,似乎從未見您在任何公眾平台露過臉。”
莊芝:“這一枚金牌並不是我的運動生涯的終極巔峰,當時分拉的差距比較小,離我的心理預期還是比較遠的,我個人認為那次比賽並沒有展現出平時訓練的真實水平。所以,這三年對我而言是一個反思和總結的過程。”
......
在一問一答的過程中,莊芝幾乎每個問題都回答地非常完美有度。
薛辛在旁邊默默聽著。
快要結束的時候,旁邊的工作人員叫停,“周姐!這邊出了點問題!”
周藝收到信號後,衝莊芝投以抱歉的微笑,“不好意思,我先去看一下。”
薛辛適時走上來,沉聲道:“差不多結束了,接下來的問題你可以不用回答,直接收尾就行。”
說著,把手機遞給莊芝。
莊芝疑惑地接過,是一條熱搜。
詞條是“莊芝 傅荊”,後麵還有一個紅色的爆。
下麵是傅荊的一條微博:
【老婆真可愛!(愛心)】
附帶圖片就是剛才在傅荊家拍的。
莊芝把手機還給薛辛,把目光落至那邊交談的三人。
“沒事,說清楚才能心無旁騖地為下次比賽做準備。”
對於四年前的那場婚禮,說什麼的都有。
本來是不公開的婚禮,卻流出了傅荊在婚禮現場怒砸東西的視頻。
這四年來,本來非常熱衷秀恩愛的傅荊,從未再發過他們的合照。
所以,對那段視頻的猜測眾說紛紜。
周藝再回來時,臉上並沒有什麼異常。又接著問了兩個關於下一屆比賽的問題,開始說收尾語。
采訪結束後,莊芝並沒有起身,而是問向坐在沙發另一邊的周藝:“周記者,我能在這邊回答回應我的私人問題嗎?剛才熱搜您也看到了,我想直接做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