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肅自己心裡也清楚自己兒子是個什麼貨色，但是頭一次這麼被人直白地指出來心裡還是不舒服。

可在生意場上混了這麼久，趙肅也清楚自己還要仰仗和季家的合作，就是有再大的火氣也不敢怎麼樣。

隻能黑著臉叫趙霆過來：“小霆，過來道歉。”

趙霆雖然很不情願，但是眼看著自己老爸也幫不了自己，隻能憋著氣走到路也麵前：“對不起。”

“這位姑娘的事情我也會處理好的，”趙肅跟身邊的秘書道：“你帶著人家下去，把衣服和彆的需要的都照三倍價格賠償。”

“是，趙總。”

他走到女生麵前：“您跟我來。”

趙肅佯裝生氣地瞪了一眼趙霆：“你這逆子，還在這兒杵著乾什麼，還不快點滾！”

趙霆哪裡受過這種委屈，一甩胳膊不情不願地走了。

“真是不好意思，讓季總見笑了。”趙肅看了一眼路也：“他這人就是口無遮攔的，沒什麼壞心思，小也彆放在心上。”

路也心裡不屑，但還是淺淺“嗯”了一聲，他還不至於因為那麼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就生氣擺臉不給麵子。

丟的會是季叔叔的人。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季星燃也沒有心思在這裡認識什麼新朋友了：“叔叔，那我們倆就先回去了。”

季禾暫時還走不開，隻能囑咐了一句：“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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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燃坐上電梯，越想越氣：“這人也太沒有素質了吧，他爸不教在學校老師也不教嗎？”

這是給這次酒會專門留的直梯，因此除了他們兩個，並沒有彆人，路也就站在自己身側，季星燃往側邊一扭頭，就能看到他挺拔的身姿，電梯的燈光打在精致完美的側臉上，光影的變換更讓他顯得像是被上帝精心雕琢過的藝術品。

往下，喉結凸出。

流暢的脖頸線條隱入白襯衫的衣領。

雖然路也不說，但是季星燃難免有點擔心路也會因為這些話難受，伸手去蹭了蹭路也的手指，他自己都沒察覺出來語氣變軟了：“路也，你彆聽他瞎說。”

“嗯，他說的我一個字也不會聽的。”

路也其實壓根沒有把這個紅毛放在眼裡，他小時候更惡心的話都聽過，又怎麼會因為這麼幾句就傷心難過。

可是季星燃還是和以前一樣，隻要他在場就竭儘所能地護著自己。

電梯“叮”的一聲到了一層，路也順勢牽住了季星燃的手，拉著他往前走。

“那就好……”季星燃鬆了一口氣，察覺到路也沒往大門的方向走，“哎，你帶我去哪兒？門在那兒呢！”

路也牽著他直接進了洗手間，然後向上折起季星燃的袖口。

然後才打開水龍頭，溫熱的水流瞬間就順著兩個人的手淌了下來，路也很輕地揉捏著季星燃的手指，從指根，到指節，再到指肚，又從指縫裡滑過，一根根洗得特彆仔細。

路也的手生得很好看，骨節分明，手指也修長白皙，指甲修剪得圓潤飽滿。

被水流淹沒著的感覺像是鍍了一層溫柔的釉光，水珠滴答落下，連手腕上那一顆紅色的小痣都變得性感了起來。

最後又拿出紙巾，一點點、溫柔地幫他擦乾淨。

季星燃被這麼溫柔地伺候洗完手更覺得那個傻逼趙霆過分，路也好不容易才養成現在的小乖，都快要渡完高中的劫了，他臨門一腳來了這麼一下。

心裡也湧起來一點自責：“我就該先上去揍他一頓的，還白白讓你聽這瘋狗叫了幾聲。”

“那個女生是我班上的同學。”路也主動解釋：“今天的事情我不生氣，季星燃，倒是你，都做研究生的人了，彆這麼衝動。”

“我那叫衝動嗎？”季星燃氣呼呼地瞪了他一眼：“他都敢當著我的麵欺負你，當你背後沒有靠山了嗎？”

“而且研究生怎麼了，研究生教一點做人的道理，也很合理吧？”

路也看著麵前亮著爪子的季星燃，有點無奈：“是合理。”

隨後才道：“可是碰他臟你手。”

季星燃愣了一下，原來他剛才給自己洗手這個意思？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路也在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語氣有些冰冷。

“好了好了，我們不提他了。”季星燃現在隻想快點帶著路也轉換一下心情：“今天我帶你去玩個好玩的！”

“你肯定喜歡！”

路也嗯了一聲，彎唇看著季星燃。

他期待的，可從來都不是什麼好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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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星燃帶著路也來了一家射箭館，他大學的時候和舍友來過幾次，既有力量的淋漓感又有競技的挑戰感，男生怎麼可能拒絕。

季星燃辦了一個小時，因為來過，他也清楚流程。

季星燃今天穿的衣服不適合做大幅度的動作，因此去了更衣室，店員則拿著護具過來找路也：“需要我幫您嗎？”

路也搖了搖頭：“我自己可以，不用麻煩了。”

店員點點頭走了。

路也視線轉過去，剛好看到那邊的季星燃換好衣服出來。

館裡提供的衣服是一次性的緊身衣，藍黑的配色襯得季星燃皮膚更加白皙，兩條腿又細又直，腰上還扣著箭袋，鬆緊繩很好地勾勒出來了他的腰身。

路也眸色暗了暗，嘖，怎麼能那麼細。

然後在季星燃的視線望過來的一瞬間，收斂了自己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