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赫萊爾說完這句話後，他們麵麵相覷，良心短暫地束縛著他們，但不是每個人都有良心。

究竟是誰先出的手已經不得而知，總之，人們開始自相殘殺，局麵變得一團糟。

人數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實驗組組長還站在場上。

赫萊爾剛開始還看的津津有味，看到後麵便失去了興趣。

“你贏了。”他百無聊賴地說道，“你的願望是什麼？”

實驗組組長氣喘籲籲地靠著桌子，但臉上寫滿了對赫萊爾，或者說對惡魔的狂熱：“給我你的DNA吧！就算隻是頭發也好，這樣我就可以造出惡魔，功成名就！”

赫萊爾第一次聽到這樣的願望好奇地問道：“為什麼不直接許願要功成名就呢？”

“這是我的堅持！”實驗組組長越來越瘋狂，像是被什麼汙染了似的，“給我吧，給我吧！把你的頭發給我吧！”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給你吧。”赫萊爾扯下兩根頭發，輕飄飄地扔出，怪笑道，“如果你能承受它的重量的話。”

實驗組組長沒有聽出他話裡的意思，大喜過望地跑過去接那兩根頭發，然而卻在接觸到的時候被頭發切斷了手指。

他的笑臉逐漸凝固，然後像是失去了希望一般跪倒在地上。

赫萊爾看他這個樣子，已經失去了接著看下去的心情，偏頭對路德說道：“走吧，去看看偽劣品們。”

“他要怎麼辦？”路德指著實驗組組長問道。

赫萊爾不在意地說道：“就這樣扔著吧，他活不了太長時間了。”

聽到他這句話，實驗組組長突然大笑起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這就是真實！這才是真正的惡……”

他的話還沒說完，突然沒了力氣，倒在了地上。

路德好奇地看了他一眼，赫萊爾邊走便解釋道：“他情緒高漲、神誌不清，根本沒意識到自己已經失血過多，不過——”赫萊爾伸了個懶腰，“哎呀，這種不用我出手，隨便挑撥一下就全都解決了的感覺可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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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注射完藥劑後，實驗人員就離開了。A9又坐回地上，抱住自己的膝蓋縮成一團。

他有些記不清自己在這裡待了多久了，隻知道自己從有意識開始就在這裡，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被注射藥劑，偶爾被一些奇奇怪怪的機器處理。

過來送飯或者送藥的人一般不會是同一個，從他們的隻言片語中，A9了解到了不少東西。他發現自己對他們來說似乎很重要，重要的原因好像是他是很珍貴的實驗體。

他不太明白實驗體是什麼意思，但從他們的態度來說，大概不會是很好的東西。除此之外，他還發現實驗體好像不隻有他一個，但他並沒有見過其他實驗體。

每個實驗體大概都像他一樣被關在這種堅固的大房子，等著死掉之後被處理。

“死掉之後被處理”這句話也是他從某個實驗人員口中得知的。

他還得知，外麵的世界很漂亮，他們都想“回家看看”。

“我也好想出去……”A9自言自語道。

突然，門口傳來“碰碰”的響聲，A9被驚得抬起頭，剛好在這時候，赫萊爾強行將門掰開朝裡看。

“這是什麼？”赫萊爾從自己開的口裡鑽進來，湊近了盯著A9，“人類？味道感覺不太對啊？”

A9睜大眼睛，“你們是誰啊？”

“我們？我們是惡魔哦！”赫萊爾忍不住上手捏了捏他的臉，嘀咕道，“雖然長的不像幼崽，但聞起來像幼崽的味道，真奇怪。”

“大概是為了推進實驗進程，所以加快了他們的生長。”路德猜測道，“老師以前也這麼做過，後來發現副作用有點大。”

“去看看其他的。”赫萊爾收回手，拍了拍A9的肩，“你可以離開這裡出去看看。”

A9愣愣地看著他，總覺得他好像一抹照進來的光。

“我、我真的可以離開這裡嗎？”A9小心又激動地問道。

赫萊爾難得有些耐心地說道：“當然——我們要走了，再見。”他偏頭看向路德，“走吧。”

路德點了點頭，跟著他去開其他房間的門。

A9在原地愣了好半晌，直到赫萊爾他們離開了才回過神來。

他小心地走到門口，反複確認這不是實驗人員的騙局後走出了房間，從走廊走到實驗室，看見了遍地的屍體。他並沒有覺得不適，或者說他不知道不適是什麼感覺。但看到他們的屍體，A9隻感覺自己像是被解放了，以後不會被注射什麼藥劑，也不會再感受到痛苦了。

A9穿過屍體，穿過一扇又一扇被赫萊爾砸壞的門，來到了地麵以上的世界。

這就是外麵的世界，這就是自由的世界。

A9看著天空，眼淚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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