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眾人一驚。
紛紛轉頭看向帶著鬥笠的沈霧燃。
他們一開始都把注意力放在了顧晚燭身上,倒是忽視了他身旁的白衣男子。猛然看去,身形似是很像沈霧燃。
議論聲頓時四起。
“這個人是沈霧燃?”
“怎麼可能?誰不知道沈霧燃身在魔界,怎麼可能會是他。”
“但顧晚燭出現了,這個人還跟著他,怎麼可能不是。”
“可不是說沈霧燃已經……”
一人打斷他,“這都不重要了,不管這個人是不是沈霧燃,這場決鬥他都無法推脫。”
參加宗門大會的人都知道最後的決勝者有選擇對手的權利,但還有一個隱晦的要求。
一旦有人提出了比試,接受者是無法拒絕的,而這一局還是生死局。
所以,宗門大會一般不會有人選擇繼續切磋,基本上都是拿最後的獎勵就結束。
彼時,坐在顧晚燭身旁的沈霧燃臉色極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早知道,他就不應該答應顧晚燭來。
此情此景,簡直就是把自己往死路逼。
要他比試,擺明了隻有被打的份。
他一個毫無靈力的廢柴能做些什麼?
簡直離譜!
這群家夥真是看熱鬨不嫌事大。
沈霧燃在心裡默默吐槽著。
他往顧晚燭身後躲了躲,抬手挑開鬥笠一角,看著前麵那個說的最激動的胖子,更氣了。
下意識小聲嘀咕了一句。
“小人得誌,孺子不可教。”
說完,他又往顧晚燭身後靠了靠。
誰要參加這破比試,誰愛去誰去,老子不去!
他想著,顧晚燭忽然轉頭看他,沈霧燃一愣。
有那麼一瞬間,他感覺顧晚燭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
那種感覺稍縱即逝,況且他也沒那麼多時間思考,隻當是自己的錯覺。
而那人見他久久不語,已逐漸失去耐心。
隻見他一把將沈霧燃拉出來,直接抬手揭掉了他視作偽裝的鬥笠。
鬥笠一消失,周圍的目光再次落在自己身上。
沈霧燃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議論聲再次四起,全都是說什麼他竟然真的是沈霧燃的。
沈霧燃在原地站了很久才反應過來,他回頭看看顧晚燭,那人神色複雜,不知在想什麼。
再看看自己麵前的人,顯然在等他的回答。
周圍的議論聲還在繼續,沈霧燃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漩渦,一個滿是議論的漩渦。
他想逃避卻逃不掉,隻能被迫圈在中間承受。
他的腦子很亂,頭痛的感覺分外明顯。
就在這時,議論聲戛然而止。
沈霧燃的後背靠上一個人,他回過神後,看到了顧晚燭。
他站在自己身旁,目光冷峻的看著自己對麵的人,二人對視間,火藥味十足。
顧晚燭轉頭低聲問他,“你答不答應?”
沈霧燃一愣,他沒想到顧晚燭會問他。他想說不,可想起顧晚燭剛才的樣子,又看看對麵的人,好像不答應不會罷休。
於是,他聽見自己鬼使神差的說了答應。
而真正到了練武台,沈霧燃內心一萬個後悔。
他剛才腦子肯定是被驢踢了,他是怎麼說出來答應的話的?
此時此刻,沈霧燃想回去暴打一頓剛才說答應的自己。
事已至此,任他如何後悔已經沒用,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沈霧燃歎了口氣,摸摸袖中的符紙,還沒開口,他的神識裡響起顧晚燭的聲音。
“彆怕。”
他聞言回頭看了一眼顧晚燭又轉過頭來,道:“開始吧,我急著回家吃飯。”
對方向他行了個禮,拱手道:“在下雲攬星,還請仙尊指教。”
沈霧燃示意性的點點頭沒有說話。
隨後,二人開始對決。
話雖如此,事實上隻是雲攬星單方麵攻擊,沈霧燃隻負責躲避。
遠處的遲歲暮見狀不由擔心,便向顧晚燭問道:“你真的放心嗎?”
顧晚燭沒說話,遲歲暮有些急了,“仙尊如今什麼樣子你不知道嗎?”
“我自然知道。”
“那你還讓他去?”
顧晚燭隻道:“他自己答應的。”
遲歲暮語塞,這話他反駁不了。
顧晚燭輕笑一聲,遲歲暮疑惑轉頭看他,顧晚燭盯著沈霧燃的背影,淡淡道:“你覺得我會讓他受傷?”
遲歲暮聞言還有些沒反應過來,轉眼間,他看到了顧晚燭手上纏著一根白線,那根白線的末端所連的正是沈霧燃。
如此,遲歲暮倒什麼也明白了。
與此同時,圍在練武台周圍的眾人這次沒有看他們比試,而是熱衷於討論雲攬星。
要知道,當年修真界可是出了三個天才,分彆是沈霧燃、顧晚燭和雲攬星。沈霧燃和顧晚燭的身份各自對立,在一定程度上倒也平衡了修仙界和魔界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