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幾人一驚。
易水寒看了一眼若離,那人明白他的意思,抬手為他們解釋道:“先前說過,今日是棲梧鎮的花燈節。”
“而不知道的是,百年前棲梧鎮花燈節上曾發生過一起殺人案,罪魁禍首是一隻死了多年的鬼。”
“據世人傳聞,那鬼後來被修真界的一位強者收複,被鎮壓在百裡外的鳳棲山。”
“自此,棲梧鎮百年安寧。”
若離話已至此,不再多言。
剩下的事,顧晚燭也能想到,既然追殺他們的人知道他們的行蹤,自然也知道棲梧鎮發生過的事。
看來,有些難辦……
顧晚燭想著,眉頭不斷緊皺起來。
他身旁的沈霧燃同樣也在走神,在他聽到若離說的那些時就已經開始走神。
總覺得這個好像在哪裡聽過,但是一時想不起來。
這時,他腦內響起“沈霧燃”的聲音。
“這裡的一切易仙尊說的不錯,但是也不是無法破解。”
“你的意思是?”
“追殺你們的人,若是真想殺了你們隻怕不會止步如此。”
“我能感受到,這個陣的陣靈在抵觸。若是有和他相似的東西,便能將其引出來。”
“那你想如何?”
這次,換來的是對方的沉默。
也不知他沉默了多久,後道:“我可以幫你,但是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對方又是沉默幾秒,才道:“你,可願將身體借我一用?”
沈霧燃一愣。
他,不是在神識也可以使用法術嗎?為何這次……
“沈霧燃”就像知道他心中所想一樣,解釋道:“操控身體的情況下,我的實力可以發揮到最大,之前那幾次隻能使用小法術。”
聽他這麼說,沈霧燃恍然大悟。
他倒也沒有拒絕,直接答應了。
下一秒,眩暈感傳來,再睜眼已經處在神識世界,不過他並沒有維持現狀,沒過幾秒便睡了過去。
“沈霧燃”環視四周一圈,目光在顧晚燭身上停留幾秒,後轉眸和易水寒對視。
二人對視間,有種說不出來的意味。
“沈霧燃”收回目光,他雙手結印不知用了什麼法術,剛才被顧晚燭用散靈陣消散的眾怨魂再次出現在他們麵前。
顧晚燭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若離和易水寒的神色倒是正常。
“沈霧燃”拍怕他的肩,“不用擔心。”
語畢,他手裡出現一朵九瓣蓮,“沈霧燃”將其吹散分散至怨魂中。
而後,他又拿出一朵九瓣蓮,這朵九瓣蓮裡有個東西。
仔細一看,正是那個畫魄。
他施法將畫魄放出。
畫魄一見到他,先是一驚,後沉默不語,似是在等他開口。
“沈霧燃”打量她一番,後道:“能找到嗎?”
畫魄點點頭。
“去吧。”
見畫魄飄去怨魂中,顧晚燭也大致猜到了一些。
若要說什麼能找到陣眼,無非是和他一樣的東西。畫魄被封印了那麼久,早與陣眼有通性,自然能找到。
很快,畫魄便提了一個女怨魂過來,她把魂魄丟到沈霧燃麵前便回了那朵九瓣蓮。
“沈霧燃”上下打量一番,在那怨魂額頭發現一個傀儡術的印記。他眉頭微皺,後抬手抵在對方額間。
刹那間,靈光乍現。
待靈光散儘,那怨魂額間多了一朵九瓣蓮的印記。
“沈霧燃”收回施法的手,淡淡道:“告訴我,幕後主使。”
怨魂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出來,這才發現她沒有舌頭。
“沈霧燃”眉頭緊鎖,倏然,他後背靠上一個人,他轉頭去看,那人正是顧晚燭。
“交給我吧。”
顧晚燭手裡出現一張符紙,他把怨魂收進去,後道:“回去後把她交給遲歲暮,他自然有辦法。”
“沈霧燃”思索片刻,點了點頭。
此間,若易二人並沒有多言,他們的事,他們自然不好意思插手,他們定有自己的打算。
後來,“沈霧燃”和易水寒聯手破了這裡的陣法。
幾人出去是正是夜晚,彼時滿天花燈,如萬千遊魚劃過。
顧沈二人在棲梧鎮閒逛一番,由於顧晚燭收到魔界的傳信,他們二人便和若易二人告了彆。
他們走後,若易二人走在棲梧鎮上看著人來人往,若離牽著自家師尊在河邊放花燈。
放完手裡的花燈,若離拉著人起來,見那人心情不錯,才開口問今天的事。
“阿寒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那人抬眸看他一眼,“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若離沒說話,但是麵色並不罷休。
易水寒也隻能選擇解釋。
“你想問什麼?”
若離把人往懷裡帶了帶,眼睛眯起來,道:“你是不是早就和他串通好了,這個幻境真正的目的其實是他想要那個怨魂。”
“嗯,在神識裡他說會遇到一個東西,那個東西和他有些關係,他想讓我幫忙。”
“我見他……便答應了。”
說完,他抬眸去看若離,見那人眉頭緊蹙眸內也有些心疼,便抬手撫上那人的頭,問道:“怎麼了?怪我沒有提前告訴你?”
若離搖搖頭,“沒有。”
其實早在他在他耳邊說那些話的時候,要他後麵說那個故事的時候,他就已經猜到了一些,後來見“沈霧燃”出現,心下更堅定了。
這兩個人,肯定事先說好了,棲梧鎮那個故事雖然是真,但是那個怨魂早已經不存在。
“沈霧燃”早就想到了對方會放出一個怨魂來製造混亂,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那個怨魂。
至於原因,肯定是他和那個怨魂有關係,所以他和他聯手演了一場戲。
若離在心裡默默想著,自心底歎了口氣。
他抓住那人的手,緩緩道:“我隻是不想你太累,不想你……”
話音未落,那人打斷道:“抱歉,是我事先沒有和你商量讓你擔心了。”
“沒有,我沒怪你,隻是單純不想你太累。”
易水寒笑了笑,這人什麼心思他自然清楚。
他抱住他,頭埋在對方肩窩,語氣有些疲憊。
“累了,我們回去吧。”
“好。”
若離順勢把人抱進懷裡,對方習慣的靠著他。
若離抱著人走在回去的路上,走著走著,他忽然笑了。
“笑什麼?”
“沒什麼,隻是送給了顧晚燭一個“禮物”,希望他會喜歡。”
聽自家徒弟這麼說,易水寒不用想也知道是什麼,他無奈搖搖頭。
這家夥,還是這麼幼稚。
若離見狀,知道這人在想什麼,他笑了笑,把人往懷裡抱緊一些。
“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