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想到,顧晚燭竟然真的會因為一句話選擇解釋。
他這樣思考著,身後的顧晚燭見他久久不語眸內暗了一下。
後道:“你若是……”
話音未落,沈霧燃打斷道:“你既然選擇了那麼做定有自己的想法,不必向我解釋。”
“畢竟,我隻是你的仆人,這些沒必要知道……”
說到這句,沈霧燃在心裡罵了自己一頓,自己真是多嘴,顧晚燭做什麼和他有什麼關係,真是閒的。
他這樣想著,可他的眸裡卻是他自己都沒意識到的失落。
他抽走被顧晚燭抓在手裡的手臂,聲音不自覺有些冷。
“走吧,既然你還有事情處理我們便回去吧。”
說完,也不等顧晚燭反應直接抬腳走了。
顧晚燭並沒有動,他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很久,直到沈霧燃消失在他的視線。
他打了一個響指,身旁出現一個人。
“去,把今天抓到的那個人扔進地牢,嚴刑拷打。”
“是。”
……
顧晚燭在原地站了片刻,又轉頭看了看那棵柳樹,這才離去。
他憑借聯結術很快便追上了沈霧燃,不過,他並沒有到他身旁,隻是跟在他身後,目睹他走進寢殿後轉身去了地牢。
地牢裡,幾個魔族手下正在對一個黑衣人施加刑罰。
見顧晚燭走來,幾人紛紛停手自覺分成兩列站好。
顧晚燭坐在黑衣人麵前,環視四周一圈,地上滿是血跡還分散著各種各樣的刑器,再看看那個黑衣人,身上遍布傷口,已經奄奄一息。
那人見顧晚燭出現,連忙吐了口口水,極其嫌棄的‘呸’了一聲。
周圍手下見狀便要提刀上前,卻被顧晚燭製止。
顧晚燭意味不明的打量著眼前人,對於他的話倒也不在意,他手裡有一個玉佩,正在下意識的摩挲。
那人見此,更怒了。
“顧晚燭,你要殺便殺,何必這般恥辱我。”
顧晚燭聞言笑了,笑聲裡滿是諷刺。
“恥辱?對你來說這就是恥辱嗎?”
“你今日準備殺掉沈霧燃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自己會有這個下場?”
那人聞言一怔。
顧晚燭不耐煩的瞥了他一眼。
隨後,他站起身吩咐了手下幾句便離開了這裡。
他走後,地牢裡滿是那人的慘叫聲。
待顧晚燭回到寢宮的時候沈霧燃已經睡著了,隻是,他睡得並不安穩。他把自己縮成一團,像隻受委屈的白貓。
顧晚燭見狀彎腰拍拍那人的肩,又給人蓋好被子,看人逐漸穩定下來心裡倒也放心了。
而後,他起身去了書房。
他坐在桌前,回憶著今日發生的一切。
其實今日,他和沈霧燃分開有兩方麵原因。
一方麵,顧晚燭有些故意的意味在裡麵,他想看看他不在沈霧燃一個人會怎麼樣。另一方麵,他有些事需要去做,趁機在人群中走散沈霧燃不會懷疑。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在他做完那件事回來的時候竟然發現了要刺殺沈霧燃的人。
於是,他和那個人打了起來。
最後,毫無疑問,那個人慘敗在他手裡。他礙於一些原因先讓手下看管,自己去找了沈霧燃。
好巧不巧的是,他到的時候沈霧燃正站在橋上。
那時他準備前去,卻在看到沈霧燃看向柳樹下那對母女猶豫了。
那婦女的話落進沈霧燃耳裡時,同樣也落進了他耳裡。
顧晚燭以為沈霧燃聽後會沒有什麼反應,但是他失算了。
聽了那句話的沈霧燃在原地愣了很久,哪怕他出現在他身旁沈霧燃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一刻顧晚燭的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但他終究沒有問出口。
想著想著,顧晚燭忽然歎了口氣。
他從乾坤袋拿出一枚玉佩,那玉佩是環形的,邊緣刻著一圈鴛鴦花紋。
顧晚燭有些眷戀的撫摸著玉佩,莫名的心緒湧上心頭。
我還能……
思及一半,他打消了這個想法。
他猛然攥緊手裡的玉佩。
不會的,他不會再重蹈覆轍。
……
轉眼間,三日過去。
他們二人依舊是平常的樣子,顧晚燭在書房處理政務,沈霧燃跟在他身旁。
可這次,顧晚燭卻覺得那人對他有種若有若無的疏離感。
但眼下,他顧及不了太多東西,因為遲歲暮那邊已經有了進展。
彼時,他正在墨閣。
顧晚燭和他麵對麵坐著,蹙眉道:“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遲歲暮點點頭。
“那怨魂被我強行淨化後,清明了一瞬間,但是很快就消散了。”
“消散之時,留下一顆影像石。”
影像石中所現的正是怨魂的記憶,記憶中是她的宗門被滅亡的全過程,但是此間有過沈霧燃的參與。他們出事之時似是請過沈霧燃幫忙,但是沈霧燃拒絕了。
因此,他們甚至險些打起來,最後還是老掌門出麵才免一場災難。
此後,她的宗門泯滅。
至於在棲梧鎮,她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這些並沒有具體原因。
但顧晚燭有種直覺,放出這隻怨魂的人絕對和前幾次綁架沈霧燃的人是一個。
而現在,影像石留給他的線索是羽梧城。
這樣就與朔風和明月的線索相悖。
就算這個線索是真,幻霧城的事件眼下在修真界也有些沸沸揚揚。
顧晚燭思考著接下來的對策。
遲歲暮就像看出了他的擔憂,道:“你不用擔心,幻霧城我會和朔風他們去。”
“既然那怨魂指明了羽梧城,再加上她和仙尊有點關係,你去看看也好。”
沉思一番,顧晚燭答應了遲歲暮的建議。
就這樣,他們幾人分成兩路去了幻霧城和羽梧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