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他歎了口氣。

“好吧。”

冥羽帶著他飛向一個方向，到城中心時被沈霧燃要求停下，雖然那裡風沙最劇烈，但是沈霧燃有種直覺，顧晚燭絕對在裡麵。

話雖如此，但是他根本就下不去，若是貿然，隻怕會卷進風沙再也出不來。

他掃視下方一圈，心底想出一個對策。

若要見到人，隻能先停止風沙。

他想著，手中些許靈力彙聚。

他看著手中的靈力，眸內有些複雜。

隻靠這點靈力，怕是不行，還是要用那個方法。

他深吸一口氣，剛準備說出自己腦內想的詩詞。

豈料，他還來得及開口，周圍的一切忽然靜止不動了。

沈霧燃一時還有些疑惑。

正當他疑問之際，一聲怒吼傳來，一隻巨大的妖獸出現在他麵前。

那妖獸通身雪白，獅身虎首，額頭山羊角，除此，臉部還有一圈山羊胡，毛發更是夾雜著些許朱紅。

沈霧燃一愣。

“你……”

對方湊過來和他對視。

“人類，若吾告訴你，未來你知道一切會痛不欲生，你是否還會堅持現在的選擇？”

“什……麼……”

對方沒有回答這個，繼續道：“若是你們之間本就糾葛深重，後麵還有很多未知降臨，你還能堅持最初嗎？”

這突如其來的兩個問題，讓沈霧燃有些不知所措，他甚至有些雲裡霧裡這些話是什麼意思。

他久久不語，對方也轉了話鋒。

“吾可以給你一個選擇，隻要你放棄，吾保證，後麵的一切都會與你無關。”

放棄嗎……

沈霧燃下意識瞥向風沙的中心。

“不！”

這下可輪到對方愣了。

“你確定？”

“吾方才已說，隻要你答應放棄，可以避免後麵的一切災禍。這對你來說不是有利的嗎？你自己不是想自由自在嗎？”

沈霧燃搖搖頭，他笑了一聲，可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堅定。

“或許這對我來說是好的選擇，但是，我不會選擇。”

“若後麵的一切是注定發生的，我也隻能選擇順其自然，畢竟一切皆有定數。”

“若這災禍是我該麵對的，我又怎能讓屬於我的東西讓彆人替我承擔？”

“這不公平。”

對方聞言，沉默幾秒，追問道：“若是那些事與顧晚燭的牽連頗深，你又該如何？”

沈霧燃張了張嘴，話還未出口，便聽對方又道：“倘若你現在所經曆的一切，背後的真相是你意想不到的，會讓你崩潰，你到時候又該如何？”

沈霧燃沒說話。

他承認，他被問住了。可同時，他的心裡又很是五味雜陳，莫名的酸澀湧上心頭，讓他澀意難耐。

與顧晚燭牽連頗深嗎……

不知為何，想到這個，他心裡有種直覺，顧晚燭這麼做的原因一定和他有關。

沉默半晌，他咬了咬牙，手裡的拳頭握緊。

沉聲道：“就算這樣，我也不會放棄，我會選擇和他麵對。”

說完和他對視，眸內是他自己都意識不到的堅定。

對方靜默片刻，忽然笑了。

沈霧燃有些錯愕，對方順勢為他解釋。

“我知道你的選擇了，希望你不會忘記自己的選擇。”

“但是提醒一句，莫要讓自己後悔。”

他轉變的如此快，沈霧燃還沒徹底反應過來。

對方也不打算多言，目光落在他的戒指上。

有些欣慰道：“黑曜是隻好妖獸，既是你的本命靈獸，便好好待他。”

說完，他便離開了。

不多時，周圍便恢複了一開始的樣子。

沈霧燃本來還在思考他最後一句話的深意，但周圍忽然恢複他也來不及思考。

他深吸一口氣，閉上眼感受靈力在丹田運轉。

幾秒後，他睜開那雙清冷的鳳眸。

清冷的聲音響起。

“潮生連海，萬裡歸無。”

“浮影橫斜，霧中飛霜。”

“所及之處，皆歸涯生。”

話落，他手中出現那把雲白色的劍，默念口訣，手中的劍飄在他麵前，他踩上去開始畫陣。

陣落，海水潮起，海嘯拂過，卷走地上的沙塵。緊接著，滿天霜花落下，落地的霜花變成一顆顆水滴。

隨著霜花越來越多，顧晚燭的身影也逐漸顯現出來。

他此時正在和一人纏鬥，那人雖穿著白衣，周圍的氣息卻是魔息。

沈霧燃盯著眸內暗了暗，手中出現一張符紙直接擊向那白衣人的肩膀，後者被擊中，吐出一口血。

而後，驅動方才未完成的陣法，將那人困在陣中。

下麵的顧晚燭見狀頓了一下，快速反應過來，出手生擒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