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我賭他們會結婚的,好羨慕啊,我也好想要從校服走向婚紗的戀愛。”
我轉身走了,我不要在看你打籃球了。
其實初中時你們也像現在這樣高調,可能是因為不久前我與你對了話,你說你記得我,所以我的忍耐度和承酸度在極速下降。
這個月是我的生日,很久沒見的母親帶我去了餐廳吃飯。
飯桌很壓抑,我一字一句回應著她的話。
我看著母親剝好放在我盤裡的龍蝦:“我小龍蝦過敏,十多年了你還是沒記得。”
母親有些尷尬,把我盤裡的小龍蝦夾入自己盤裡:“對不起,媽媽會記得的。”
母親問:“小錦,你覺得學校怎麼樣?”
我說:“挺好的。”
母親頓了片刻,繼續說:“學習怎麼樣,我記得你小學成績是好的,現在呢?對了,彆花太多時間在畫畫上,沒前途。將來考個大學報經營管理係,畢業後去爸爸在內地的分公司上班,你爸爸…”
母親話還沒說完就被手機鈴聲打斷,她對我歉意一笑。
轉身去外麵接了電話,我味同嚼蠟的吃了幾口菜。
料想她回來一定會對我說有事會先走,讓我自己吃。
事實也果不其然:“小錦,你自己慢慢吃,媽媽有事就先走了。”
我抬頭望她:“回英國?為什麼不留在國內?”
母親沉默了很久:“媽媽先走了,賬單媽媽等會去結。”
我垂下頭:“好。”
母親走了,開門的瞬間灌進了許多風。
我看著餐桌上那盤小龍蝦,六歲那年,我與母親甚至隻算是見過幾麵的陌生人。
我看著蹲在麵前的女人:“你是誰?”
母親撫摸我的頭:“我是你的媽媽。”
陳姨說:“夫人回來了?”
我抬頭詢問的望向陳姨。陳姨把我往前推了推:“少年,夫人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你與她多說說話。”
母親對陳姨說:“陳姨,今晚不用做飯了,我帶小錦在外麵吃。”
母親帶我去外麵吃,餐桌上就有這樣一盤小龍蝦。
母親剝了一個放進我盤中:“這是小龍蝦,小錦吃過嗎?”
我搖頭,母親笑著將蝦肉夾進了我的嘴裡。
當天晚上,我全身發癢,又腫又痛,陳姨這個時候不在。
我躺在床上,痛的在床上彎曲打滾。我蜷縮著身子,這樣才能減少痛苦。
“陳老師,快救救老婆!”我聽見一聲很熟悉的聲音,才艱難的撐在眼皮。
一眼就看見了你。你還沒有床高,就隻能撐在床邊看我。
你看見我全身泛著紅點,急得抱住了陳老師的腿,淚水翻滾而下:“求你,快救救他啊,他會不會死啊?你快送他去醫院啊!”
你爆發撕心裂肺的哭泣聲,你小時候不愛哭的,這是我見過的最猛烈的一次。
陳老師急忙安撫你:“阿垚,沒事的,小錦他應該隻是過敏了。”
陳老師伸手要抱住我,你攔著:“老婆隻有我自己能抱。”
你費了很大的力氣爬上床來抱住我。我沒忍住笑了,引起一陣咳,你就給我拍背。比陳老師還大人。
陳老師無奈的歎了口氣,左右手各抱一個。
你被陳老師抱在懷裡,還不忘抱著我,安慰道:“老婆馬上就不難受了。”
我躺在床上打點滴,你就坐在床邊一眨不眨的看著我,我也一眨不眨的回視你。
護士來換點滴,你說:“護士姐姐你輕點兒,我老婆會疼。”
病房裡傳來一陣笑聲:“你個豆子大小的臭娃娃,知道什麼是老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