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垚補充:“老婆也行,隨便摸哪兒都行。”
溫刻銘說:“哦,明白了。”
你輟學回來,是一個下雪的冬天。
我戴著你很小的時候送給我的圍巾。圍巾很短,隻圍了兩圈。
因為是你,所以我愛了十年。
小時候,陳姨不在的時候,沒人好好給我穿衣服。
也是一個很冷的冬天,我隻穿著一件薄外套,坐在教室裡也在渾身打顫。
你把羽絨服給我,我不要。
你強行給我穿上:“你穿,我熱。”
我看你臉紅紅的,信了:“老公熱,出去吹風。”
你真跑出去了,但不是為了吹風,是為了堆雪人。
我就站在一旁,不停的給雪人戳小洞。
你說:“老婆,我堆的是你。”
我伸手把洞補好。
陳老師發現我們時,你的嘴巴已經被凍的發紫。
我在一旁,臉還熱的很紅。
我摸著你的手,很冰,但我當時不懂:“老公不熱了。”
你笑著說:“不熱了。”
陳老師給你披上衣服,被我阻止:“老公熱。”
你說:“陳老師,我不穿。”
後來,你生了場大病。很嚴重,連著三天都沒有來。
我問陳老師:“老公熱病啦?”
陳老師無奈道:“你三土哥哥是被凍病了。”
雪那麼大,你穿著黑色大衣,靜靜呼出一口氣,白了半邊天。
我看著你高大的背影,你的黑發沾上了雪,我的頭發上也沾上了雪,我們頭上沾的是同一片雪。
我們一起見證過兩場雪,第一場我喜歡你,第二場我也喜歡你。
“邊垚!”聽到有人叫出這個對我來說甚至算的上有些陌生的名字,我竟毫無動容,我嘗試感受我的心跳,它平淡如水。
你聞聲轉頭笑了下,伴著雪。我的心立馬劇烈跳動,它理應這樣。
那個男生跑過去摟住你的肩,錘了下你的胸口:“你小子,終於舍得回來了。”
你說:“被攆回來了。”
那人問:“被你老媽攆回來了?還沒問你乾嘛輟學啊,還有嘉妮姐,一聲不吭就走了。”
你說:“找前女友去了。”
那人吃驚的問:“你和嘉妮姐分手了?”
那人摟住你的肩膀:“走,咱們換個地方說。”
你被他摟著肩膀走遠,我連你們淡淡的一點兒聲音都聽不見了。
我蹲下身,仰頭看雪。一年了,我以為我放下你了,畢竟在此期間裡我沒有想起過你。
但我以為的遺忘,卻不是真正的遺忘。
現在看不見你一年多,又再一次看見了你。
驚喜和喜歡雙雙折磨著我。
但卻有個不爭的事實,這吹不褶,平淡如水的生活有你,也在發著光。
可回來的你,卻變了。
你還是穿著那件長款大衣,手插進兜裡,目不斜視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