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日佳哭過後就不知從哪裡打聽到買莉的消息,買票飛過去了。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人家已經在國外,把嚴赫後槽牙差點沒咬碎,見色忘友的家夥,一眨眼人都不在國內了。
祝今看他給雲日佳發過去一串一串語音,明麵是吐槽,可他知道,這是在擔心。
買莉那事兒後祝今狀態不太好,一直發著寒症,於是嚴赫就又和他回了一趟易水川。
回了易水川,經過師父的幫助,祝今症狀有所緩解。
而嚴赫回來,沒有了公司事務,整日搗鼓符,差點沒把自己炸飛,經過檀城一趟,祝今與嚴赫的距離走近了一些,他也不知到底是好與不好。
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是真的變好很多。
用嚴厘的話說,臉上越來越有人氣。
很快五月過去,祝今又陪著嚴赫回了一趟檀城,是嚴赫姥姥的壽辰,嚴玄感如今在山中閉關,於是特地讓祝今拿著他早已準備好的禮物。
老夫人雖然做過手術,但氣色不錯,為人和善。
看著祝今遞過來的禮物,瞬間眼淚埋沒眼底。
“老夫人,師父讓我代送為您準備的生辰禮,等他出關之後,定會下山來看您。”
老夫人平心氣和道:“他有他的使命,不需要這麼客氣的,他很偉大。”
祝今有些動容。
“你師父在易水川這麼多年,下山回家的次數屈指可數,都是為了我們能夠在一個和諧的環境下生活。”
老夫人說著抬眼瞧著祝今,頓時眉開眼笑:“嚴赫,你爺爺這是從哪裡拐了一個這麼好看的徒弟,我還第一次見,怡兒還跟我說了,前段時間你們倆,都在一起了。”
祝今:“……”
嚴赫趕忙勸阻姥姥的繼續開門見山:“姥姥,您能不能不提了,我們倆八字沒一撇。”
“就算人家是男孩子,也不能不負責啊,”老夫人咬牙切齒道,“你以為你姥老了打不了你了是嗎?”
“姥姥……”嚴赫蹲過去撒嬌,“哎呀,您孫子以前直的啊,怎麼可能說找個男朋友就找啊。”
祝今再度懵臉:“……”
“可是你們……”
嚴赫故作忸怩道:“我們什麼都沒發生,清白著呢,祝今是爺爺帶大的,沒他同意,我敢嘛我。”
納蘭怡拍住嚴赫:“哦,所以說,您既能直,也能彎咯?”
嚴赫:“媽您重點是不是歪了啊。”
“歪什麼歪?”一直沒說話的嚴朗民沒好氣道,“不管是男是女,咱嚴家,可沒有始亂終棄的習慣。”
嚴朗民人到中年,避免不了的發福體態,精氣神還不錯,慈眉善目的這塊,跟師父嚴玄感倒挺相像,說話中氣十足。
“完蛋。”嚴赫內心崩潰,一個個都把重點搞偏了。
祝今人完全是懵的,為什麼師父的家人一個比一個喜歡腦補,嚴赫的終身大事為何要把他扯進來,那天晚上過後他便確認了,嚴赫不喜歡男生,而他自己,從來沒想過這茬兒,他不適合考慮這樣的事情,尤其是感情。
在檀城待了幾天,因為嚴赫家人都回來,祝今提議去住酒店,於是便被嚴赫帶去他自己的公寓。
公寓不大,就兩個房間,有一個非常大的陽台,可以說占地麵積最大。
裝修風格跟他在嚴宅的房間一致,儘管不大卻也寸土寸金,他的公寓在十層,每天陽光照射時長最長,幾乎能全覆蓋正個客廳。
檀城的氣溫一直比易水川的高,每日太陽還直射,祝今幾乎都待在客房,出來也不會踏到客廳有陽光照到的位置,他受不了陽光,昨日不小心照到一點手背,也就那麼一瞬間,當即冒出一絲煙,如今已經成了道疤。
不注意也是看不到。
這已經是最好的效果,以前也沒這般,直接潰爛成傷口。
對此,察覺到異樣的嚴赫提出疑問:“你這麼怕陽光的?”
祝今直言:“我不能曬太陽。”
嚴赫當即倒在沙發上大笑:“我第一次聽說人不能曬太陽的?”
“很奇怪嗎?”祝今真誠發問,市麵上出這麼多防曬品,難道不是因為需要抵擋陽光直射對皮膚造成的傷害,這不也是一種不能曬的嗎?
“當然奇怪了。”
祝今嘴唇緊閉,不說話了。
見狀,嚴赫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回,訥訥道:“其實,也不奇怪,你皮膚這麼白,可能就是不曬太陽的緣故。”
祝今沒有否認。
若是否認,他實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他的身世,也隻有師父嚴玄感知道,隻是師父一直研究不明白的一點便是,當年渡給他一口陽氣的人是誰?
沉默片刻後,不甘氣氛變得尷尬的嚴赫又開始了:“不過我覺得哈,男人就應該黑壯黑壯的。”
聞言,祝今上下無比細致地打量著嚴赫,直到把後者打量得一個鱸魚打挺滿眼恐懼,他才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叫嚴赫脊梁骨發涼。
“我說錯什麼了嗎?”
祝今一派凜然道:“你現在也挺白淨,你不是男人?”
嚴赫瞬間語塞:“我……”
“不管男性還是女性,追求怎麼樣的膚色和身材,隻要健康,都是可以自己選擇。”
嚴赫擺手,往後一仰:“行行行,不跟你廢話了,我錯了。”
“嗯。”祝今點點頭,轉頭回了房,關門關的無比響亮。
“還挺有脾氣。”嚴赫忍不住嘟囔起來,以前也沒察覺呀。
兩天後,商量後祝今決定以後就住在嚴赫的公寓,不回嚴宅。
他不想跟他們有過多交集,以免將來影響與嚴赫正常婚姻的對象。
去嚴宅向嚴赫父母講明,收拾好行李離開的時候,被塞了三封厚的離譜的紅包,他不打算收,出門後發現,他們不知什麼時候塞進他行李箱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