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祝今和嚴赫去了車站。
同時他們也查到,這個車站的前身的確是火車站。
民國三十五年解放戰爭初期被遺棄,之後這一片都是廢墟,據說當年因為戰爭後來有人承包下來客運站,小巴車,再後來被統一收購,逐漸成為今天的高鐵車站。
嚴赫環視一圈如今的高鐵站:“民國三十五年,解放戰爭初期,那個時候火車站作為重要樞紐中心直接被遺棄,若是沒有什麼重大隱情,我可是不信的。”
“自然是有隱情,當初被遺棄,為何突然又被收購重新用起來?”
“額,我媽認識現在裡邊一些比較厲害的人物,昨晚我問了下,今兒一大早她就給我來電話了,你猜她怎麼說?”
“怎麼說?”
“以前還真有專門處理異物的部門,這裡他們就曾經待過挺長時間。”
祝今閉上眼睛打了一個指結在自己眼皮上浮過一圈,再度睜開眼睛後再看,一道符光自地下傳上來,這不是鎮壓符,而是護魂符。
另外,這個火車站他沒有看到帶著惡意的黑,而是一片紅。
“他們在這裡待的時間太久了,一直在這裡。”
嚴赫不明白:“什麼意思?”
“在這裡的,都不是惡鬼,是心存善念卻因執念而無法離開的,不過太多的在當年已經漸漸被異物局裡的人一一渡走,如今還剩下一人,她已經在這兒等了很多年。”
“哇哇哇……”
“嗚嗚嗚……”
驟然一陣陣孩子哭啼響起。
非常真切的聲音。
此時還是大白天,還有人來往。
循著哭聲找去,是距離售票大廳最近的公共廁所裡傳出。
沒一會兒裡頭上廁所的幾個人急匆匆跑了出來。
剛好在旁邊的保潔阿姨拎著拖把就進去了。
有個小孩子正好探頭進去瞟了一眼,下一瞬人就開始哇哇大哭。
一旁正在玩手機的男人跑過去把孩子抱起來安慰:“沒事了沒事了……”
孩子大約三歲左右,一直指著廁所喊:“阿姨……阿姨……弟弟……弟弟……”
保潔阿姨出來說:“哪裡有阿姨,都沒人啊。”
男人也愣著了:“裡邊都沒人啊?”
“沒有啊,男女廁所我都敲門看了,都沒人,都出來了。”
懷裡的孩子還在哭,越哭越起勁,臉已經哭得有些發紫,男人也被嚇得不輕,趕緊抱著孩子就開始打電話,很快一個女人拎著一袋子吃的急匆匆跑過來,接過男人懷裡哭得越發厲害的孩子。
可是孩子一直指著洗手間的方向,一直喊著阿姨,弟弟之類的,路過的乘客也紛紛投來目光。
兩人不得不抱著孩子往邊上走去,就怕打擾到彆人。
適才因為聽到孩子哭聲跑出廁所的人此刻怕是已經上車離開車站,他們也隻是聽到,可孩子是真正看到了魂影,加上孩子本身氣場弱一些,
有一個有好心的年長一些的大姐都過去好心問了句,男人把剛才孩子哭的經過一說,大姐臉刷的就白了,她在自己的兜裡翻了一會兒,翻出來一個小紅布包,隻有成年人指甲蓋這麼大小。
“這是朱砂,放孩子兜裡,晚上回去讓孩子奶奶準備些吃的,還有香燭去十字路口那兒,你們一說老人都懂的。”
這時,廣播裡開始播報催促乘客前往檢票口檢票上車。
“我還要帶著幾個孩子去參加比賽,趕著時間,這個朱砂記得放孩子口袋。”
“記得啊。”
說完,便跟同行的幾個孩子往檢票口快步走去了。
男人拿著朱砂也不知所措,他看著身邊的女人:“這怎麼整?”
女人一臉嫌棄:“這種東西怎麼可以隨便拿,丟了。”
說著就奪過朱砂就扔去了。
也沒扔垃圾桶,就這麼隨手扔,正好滑到祝今腳邊。
看著夫妻倆抱著仍舊在哭著的孩子往檢票口走,嚴赫彎腰將朱砂拾起:“他們怎麼回事兒,明明朱砂靠近孩子的時候孩子哭聲還小了呢?”
祝今看著他手裡的朱砂:“開過光的朱砂,護身最好不過。”
“這怎麼處理?”
“想辦法給那孩子帶著,不然晚上他們估計會夠嗆。”
“我還不明白了你不是說這裡頭沒有惡意的魂,怎麼還傷孩子了?”
祝今歎氣:“孩子體弱,即便是好心沒有惡意,自身帶的陰氣還是會傷到。”
嚴赫自信滿滿道:“這是不是就是人鬼殊途。”
“你真的覺得,人鬼殊途嗎?”祝今非常認真地問出這個問題,他也急於得到結果,眼睛盯著嚴赫,“可否馬上回答我?”
“當然啊,你剛才不是說了,就算沒有惡意,但畢竟是魂體啊,靠近的人,會對人有傷害,所以人死了,就應該去該去的地方,如果他們知道自己長留人世會給在世的親人愛人帶來傷害,我想他們一定不會執著著留在人世的。”
祝今點頭,沒有說話。
手心突然一陣發燙,嚴赫將朱砂塞進他手中,他渾身顫抖下意識就甩了出去,動作非常快,也把嚴赫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祝今將手指收緊伸到身後,攤開手,掌心已經被燙紅一片,他維持著常態,搖頭:“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