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鈺覺得自己可能燒糊塗了,竟然會問出這麼沒有水準的問題。
“你衣服怎麼了?”
他又看了一眼,地毯上褐色水漬蜿蜒凝成塊,床頭櫃還放著一個空碗,然後又看了看“淩亂”的謝不臣,謝不臣還朝他挑了一下眉毛。
“這些……該不會是我弄的吧?”
謝不臣沒有說話,當著他的麵脫掉上衣,然後把已經報廢的襯衫與領帶團成一團扔了。
“等會吃完飯再喝一次退燒藥,明天應該能徹底痊愈。”
他說著,側身撈起搭在椅子扶手的新襯衫,在明媚的光線中,他的身材已經完美到了極點,人魚線、馬甲線、勻稱的腹肌與健壯寬厚的脊背。
季鈺收回目光,低頭在自己肚子上那一塊腹肌上捏了捏。
“嗯。”
謝不臣衣領留了兩顆扣子沒扣,單手把季鈺的行李箱拖過來幫他替換衣服。
今天喂藥的時候季鈺怎麼都不喝,他足足磨了一個多小時才算喂下去小半碗,另外半碗分彆灑在了地毯、他臉上和季鈺的衣服上麵。
等季鈺從盥洗室出來時,謝不臣已經將行李箱放在落地窗邊翻找他的衣物,看見他開口道:
“下次再碰見西青,就離遠點。”
季鈺:“看情況吧。”
被汗水浸濕的睡袍已經換下來,季鈺洗個澡穿換上新的棉質睡袍非常舒服的在床上打個滾。
“謝不臣,我問你一件事。”
他滾累了趴在枕頭上,“你咬過西青了嗎?”
上次在謝家吵完架倆人就沒見過麵,昨晚上恰巧碰著西青他才想起來這事。因為alpha隻要咬過一次omega後,就會對咬過的o產生下意識的嗬護,alpha的領地意識非常強烈,視被自己咬過的omega為所有物,不容侵.犯。
謝不臣頭也沒抬:“沒有。”
季鈺第一反應是質疑,但仔細想想也確實是這樣。
如果謝不臣咬了西青,那在實驗室該乾的都應該乾了,也不會用信息素去壓製西青,更不會……
咳咳。
想到這裡,季鈺內心緊繃的心弦終於鬆開了一點,壓著嘴角又在床上滾了一圈,柔順細軟的頭發被靜電劈裡啪啦的弄得亂七八糟,完全不估計形象什麼了。
“誒?這個是什麼呀。”季鈺好像被另一邊的枕頭硌了一下,伸手一探摸到了一條平安扣。
一條黑金編花手繩鏈接著兩顆通體剔透的珊瑚,中間綁著一塊上等翡翠玉,握在手裡圓潤涼滑,舒服得很。
季鈺幾乎一眼認出,這是他幾年前去百生寺找大師開過光的。平安扣的翡翠中間被掏空,像枚古代的銅錢,因此又稱為羅漢眼。
平安扣,鎖平安;多福多壽,歲歲平安。
謝不臣抬眼,臉色微變。
季鈺瞪大眼靜,驚訝道:“這個,你不是扔了嗎?”
他記得很清楚,當年自己可信這種東西了,來來回回給謝不臣弄了一大堆翡翠和田玉平安符什麼的。這個平安扣是他第一次正兒八經給謝不臣送的禮物,當時求了一對,和謝不臣一人一個。
“你覺得我迷.信,還很嫌棄,當著我的麵扔了的,怎麼又出現在你枕頭底下了?”
迎著他的目光,謝不臣表情僵硬,有那麼一瞬間,像是被扒開衣服了似的。
見他這反應,季鈺好像也明白了其中不言而喻的意思,臉頰微微一紅。
“原來你不討厭啊。”
OuO
“我的是翡翠,你的是和田玉,你的呢?”
謝不臣從行李箱裡挑出兩件滿意的衣服扔給他。
季鈺低下頭:
“送人了。”
“送人了?”
謝不臣平緩的嗓音似乎拔高了幾個檔。
季鈺把頭拉的更低了:“你扔了另一個,那我的內個也不靈了,所以留著也沒用。之前秦氏和謝氏有合作商談,我去了你公司,恰巧碰到有個實習生被欺負,就是那個濫用公權被你開掉的總監手下的實習生。”
謝不臣:“然後你就把平安扣給那個實習生了?”
季鈺:“我讓蘭折送的。”
雖然季鈺送或蘭折送在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彆。
他起身迅速換好了衣服,黑襯衫,v領白馬甲,一截整齊的衣領從內外翻出來,臉色帶著大病初愈後的柔弱。
謝不臣走來,換了條褲子,單手帶著那塊昂貴的鑽表,然後側了一下頭,把自己的銀吊墜項鏈摘下來扣在季鈺衣領下,閃著白光的墜飾正好垂在季鈺胸前。
“走吧,跟我出去一趟。”
折騰到這個時候天邊已經映出濃烈絢爛的晚霞,美好的景色讓人不禁感到心曠神怡。季鈺下樓,從指縫裡瞄著遠方的和光,感覺心情舒暢了大半。
“季總,昨晚上的男人已經解決了,不過,在醫院很巧碰到霍老來做檢查,霍老聽說了這件事,說要跟咱約個時間。”
季鈺說了一個不耽誤霍老休息的時間。
“好。”李兔又問:“季總,你這是要和謝總去玩嗎?”
“怎麼可能,我們謝總日理萬機,能擠時間度蜜月就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