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慕牽一臉壞笑著打量著眼前隻到自己胸口前的女孩,低頭垂眸就能很清楚看見女孩根根分明的細長柔軟頭發,白嫩且泛著微紅的耳朵旁,還掛著一顆精致的琉璃橘步搖球。
小小的一顆玻璃球,此時此刻正因為女孩的動作幅度大了些,而不時搖晃擺動著來回在耳朵前繞啊繞。
繞得令人有些手癢,趙慕牽不受控製的將手伸了過去,試圖抓住那顆在她耳朵旁搖晃擺動的步搖。
不料,洛橘嚇得忙後退,拉扯的動作稍一大,步搖就好不猶豫的斷裂開了。她一雙水靈靈的眼睛有些驚鴻未定:“你做甚?”
趙慕牽垂眸看著手中握著得那顆小巧玲瓏的步搖,語氣悠閒:“墜子挺好看。”
“我……”洛橘這才察覺到什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旁那顆唯一帶在頭上的發飾,結果簪子還在,墜子卻沒有了。
她咬住嘴唇,看向趙慕牽:“我的墜子……”
那模樣瞧著委屈巴巴。
才17歲的少年帶著青春的朝氣,就像清晨第一顆露珠一樣清澈明亮,他挑了挑眉:“你的步搖墜子現在我這裡。”隨後,攤開窩著的手。
洛橘有些惱羞成怒的瞪著他:“你乾嘛要拽我的墜子!”
都被能壞了,洛橘覺得好多委屈忽然就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眼睛也漸漸的變紅。
趙慕牽以前就知道自己見不得女孩子哭,畢竟他自己家就有一個哭包妹妹,每次一哭,給弄點好吃好玩的一哄,就瞬間不哭了。他不知道這方法對洛橘管不管用,隻是目前也沒有彆的辦法了,忙道歉:“彆哭啊,我不是還沒欺負你嗎,我給你道歉,是我的不對,你彆哭了好不好?”
洛橘閉著眼睛,絲毫不在意禮節般胡亂用繡帕摸了幾下眼淚,小聲嘟囔:“我沒有哭,我隻是眼睛不舒服而已。”
“嗯,那不生氣了?”趙慕牽臉上再次浮現出之前淡淡的笑意:
她怎麼能那麼可愛。
洛橘抿了抿唇,語氣平靜:“我跟公子您又不熟,哪裡來的什麼生氣與否,小女子還有事情要回家,請公子先把我的墜子還給我吧。”
“不熟……”他嘴裡喃喃自語念著這兩個字,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兩個再普通不過的字從他嘴裡說出,卻有了一番彆的意味,隨後,自嘲的笑了下:
也對,她和他也的確不熟。
趙慕牽有些彆扭的握緊了手中那顆琉璃墜子,不知怎的一股彆樣的情緒逐漸蔓延到心頭,忽然就不是很想還給她了:“到本公子手上,就是我的東西了,我憑什麼還給你?”
洛橘被他這番話懟的無語,有些不可置信。
他這人怎麼還兩幅麵孔啊,剛剛不還好好的嘛,怎麼現在就變成這樣了。
,結結巴巴的開口才說了句比較嚴厲的話:“你……你這人好不……好不講理。”
她不常說嚴厲的話,就連嚴厲的話落在她口中,都成了一道迷人且靚麗的風景線。
“是啊,我就是不講理,姑娘有何意見?”趙慕牽雙手抱拳,歪著腦袋。模樣好不俏皮又夾雜著稚嫩與痞氣。
洛橘咬了咬牙,決定不打算與他計較,因為她覺得此時此刻的趙慕牽和那些風性成慣的浪蕩子沒什麼區彆。說多了反而會惹他們生氣。
倒不如自己吃點虧,省的引來一大堆麻煩的好。兩道細細彎彎的柳葉眉擰了擰:“算了,你想要就要好了,小女子我反正步搖墜子多的是,也不缺那麼一個。”
她這話說的無非就是在明白著“挑釁”味十足。
果然,眼前原本還帶著戲謔笑意的少年陡然間臉色沉了下來,伸手便要抓女孩要即將離開的胳膊。
洛橘一個後退,胳膊沒有被他抓住,衣料袖子倒是被他不小心撕爛了一道口子。
那口子說大也不大,說小也不小,倒是足矣叫人看得情,察覺反應過來,自己的袖口被他撕爛了一道口子時,洛橘整個人都不好了,張著嘴似乎不敢相信衣服被那麼輕輕一拽就裂口子的事實,連說話時,都不太利索了:“衣服…你把我的…衣服袖口…給撕爛了?”
“在下隻是想讓姑娘現彆著急離開走,”很明顯趙慕牽的意思都是,自己不是故意的。
洛橘急得差點哭出來,說話時的嗓音都帶了點激動的情緒:“我的衣服被你扯壞了,你這人怎麼那麼過分!”
直覺自己理虧,他也是真沒想到自己隻是伸手輕輕那麼一拽一拉扯,女孩的衣服袖口就能列出一道口子的。那這樣的話,這未免衣料質量也太不好了吧。即刻,話到了嘴邊轉變成了:“抱…抱歉,在下一時不小心失手,手勁大了些,不小心能壞了姑娘您的衣服,實在是抱歉。”
如今這種地步,他斷不可譴責她衣料子質量太差,隻能把一切的過錯全包攬在自己身上。
為了降低身份,趙慕牽甚至直接把“本公子”這個稱呼,給改成了“在下”。
洛橘蹙著眉,低頭瞧著自己已經受損的袖口,並未對趙慕牽誠懇的道歉而有所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