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我何事?”眾人隻聽得一清脆的女聲傳來,緊接著二樓便逆光站著一位著散花水霧粉長裙,身披淡色的水薄煙紗的女子,一半烏發拿一支桃花簪盤在腦後,懷裡抱著一隻雪白的狐狸,神色淡淡,望向林勇。這男子大腹便便,看見阮雲眼睛都直了。阮雲心裡閃過一絲厭惡。阮娘卻大驚失色,拉著她往後麵走:“你出來做甚!”阮雲安撫地摸了摸她的手,問:“沒事,他今日就是來找茬的,我不出來,他絕不會善罷甘休。”
林勇帶著一群人一進門就開始對鋪子裡麵的酒壇下手,小二來不及反應,阮娘本在二樓裡間休憩,隻聽得一聲巨響,隨後便是劈裡啪啦的碎瓷聲,她霍地起身,剛來到二樓長廊上,便目睹了大堂亂糟糟的景象,看清來人後,本想吩咐小二勿要打擾阿雲,奈何小二跑的太快,她前腳剛到,後腳就將阿雲喊了來,阮娘隻得氣憤道:“他叫林勇。是若水城主的兒子,家中有些權勢錢財,修煉頗有些慧根,又得了霖葳山高人指導,修為已然是不低,大家得罪不起又打不過,隻能由的他處處作惡。為人蠻不講理,他名下也有一產業是酒肆,估摸著是我們搶了他的生意,在這鬨呢。”繞是見慣了風雨的阮娘,她也拿這潑皮賴猴沒轍。從前千酒生意算不上好,阮娘稅款交的足,林勇倒沒太把它放在心上,但現在不一樣了,千酒的名聲越來越大,已經成為他的眼中釘了。原來如此,阮雲估摸著,他咬定了要見釀酒之人,恐怕不是來討要說法的,是來將人帶回去為自己差遣吧。
阮雲慢悠悠地從樓梯下去,手一直給懷裡假寐的狐狸順毛,旁邊圍觀的人竊竊私語起來:“這娘子長的真好看,我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神仙般的人兒。”“好看有什麼用,你可見到林勇那眼神了?還不是要被搶回去收入房中做那第二十個小妾。”這話被阮娘聽見,她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人。
阮雲禮貌道:“大人,可是小娘子釀的酒不合心意?”林勇嘿嘿一笑,露出一口黃牙,“酒確實不合我心意,不過……你可隨我心意了。”
阮雲:“方才我聽聞,大人家中小妾喝了我釀的酒一病不起了?”
林勇:“沒錯,所以你們得賠償……”
阮雲打斷他,“那請問她是哪天來買了我的酒,又是買的什麼酒,為她診斷的醫官姓誰名誰,她喝酒之前是不是還吃了其他的什麼東西?”
林勇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這麼多細節他哪記得住,今天本就是來找茬的,本來希望把千酒的釀酒師帶走,為自己差遣,哪想得到這麼多。他拂袖道:“你彆得寸進尺,我肯與你商量已是給了你足夠的麵子,彆敬酒不吃吃罰酒。”正好,這小娘子這麼好看,他就搶回去做自己的小妾,既可以幫自己生意上的忙,又得了個美嬌妻,林勇有些得意,語氣緩和道:“銀子我也不要你們賠償了,就你吧,跟我去與我生病的娘子道個歉,我就勉強不追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