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隻剩最後一杯了!”梁洲再次鼓掌稱讚:“莊少真是好酒量!佩服佩服!”
莊心恒嗤笑一聲,“準備好錢。”
接連喝完九杯,其實他胸口翻滾,說不出的難受。
不過隻差最後一杯了。
他用手支起腦袋,閉著眼睛緩了緩後,又支棱起來。
姓梁的麵前還剩了好幾杯,莊心恒胸有成竹,這次贏定了。
他伸手去拿最後一杯酒,隻是手指剛觸碰到杯子,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覆蓋上來。
怎麼是他?
莊心恒抬眸後,愣了愣。
他以為自己眼花了,晃了晃腦袋再次睜開眼,徐添正皺著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此時莊心恒腦袋昏昏沉沉,這念頭隻一閃而過,沒有多想。
三十萬馬上就要到手,他手上加了些力氣,去奪這最後一杯酒。
但是姓徐的力氣很大,他怎麼也挪不動。
莊心恒抬眸,冷冷道:“放手。”
徐添:“不能再喝了。”
兩人手上暗暗較著勁,這時莊心恒打了個酒嗝,鬆開了手。
他一手捂著嘴巴,一手撫著胸口,閉著眼睛,一副極為難受的樣子。
瞧他喝成這樣了還要繼續,徐添嘴角抿成了直線。
徐添一身休閒打扮,即使在聲色犬馬的這夜場,身上也帶著股禁欲的氣息。
梁洲注意到他帶著水氣的發梢,似乎是剛洗過澡就出來了。
之前他發消息約了好幾次,這人都沒反應,沒想到一提姓莊的小子,這麼急匆匆就趕來了。
“怎麼樣,我可沒騙你吧。”梁洲朝徐添道:“快把那杯酒還給人家吧,不然莊少可就前功儘棄了。”
徐添眼神有些疑惑。
梁洲:“我們鬥酒玩呢。莊少全喝完,我就給他三十萬。”
徐添皺眉看著莊心恒麵前一排空杯,又看看他。
他似乎想說什麼。但頓了頓最終什麼也沒說,隻是把手鬆開了。
莊心恒拿起那杯酒,梁洲又道:
“區區三十萬,要喝這麼多,真是難為莊少了。不過也是哦,莊少還在這欠著三十萬酒錢呢,腕表都押了出去。”
他笑著問莊心恒:“莊少這麼拚,是等著這錢還債吧?”
莊心恒掀起眼睫怒目看著他。
梁洲迎著他的目光,歎道:“大家來酒吧純粹是找樂子,嗬,沒想到莊少硬是把自己喝成了那個樂子!”
莊心恒捏著酒杯的手骨節泛白。
梁洲又朝他抬了抬下巴,“莊少繼續呀,就最後一杯了哦,加油!隻花三十萬能看莊少這麼賣力的表演,我也不虧了。哈哈哈。”
話音剛落,梁洲笑容僵在臉上。
莊心恒拿起最後一杯酒朝他潑了過去。
兩人麵對麵隔得不遠,整杯酒悉數潑在了梁洲臉上。
莊心恒嘴唇彎起漂亮的弧度,看著他一臉狼狽的樣子:“怎麼樣,我的表演梁少還滿意麼?”
“你他媽!”梁洲抹了把臉上的酒水,朝邊上帶來的保鏢喊道:“還愣著乾什麼,給我揍他!”
兩個雙開門保鏢擼起袖子從隔壁桌衝過來,圍觀人群嚇得一哄而散。
徐添見狀,立刻拉起莊心恒,一腳踢翻桌子。
莊心恒實在喝得太多,剛剛威風完那一下,已經再沒有力氣。他腦袋昏昏沉沉靠在徐添肩膀上,任由姓徐的將自己攬在身邊。
梁洲擦著臉慢騰騰站起來,視線掃過兩人落在徐添身上,“怎麼,還要跟著這小子?”
說完他兀自搖搖頭,“不對,現在是護著。”
徐添看了眼他身後的保鏢,“彆浪費時間,一起上吧。”
“嗬!”梁洲氣急了,冷聲命令:“彆給我客氣,上!”
接著,莊心恒被推進一個軟沙發裡。
酒吧裡光線昏暗,他靠著沙發迷迷糊糊眯著眼睛,沒想到姓徐的平日裡人模人樣,這打起架來,竟一點也不含糊。
拳是拳腳是腳,三兩下子,隻見兩個雙開門大塊頭被他製服在地。
莊心恒閉了閉眼,又納悶了一瞬,他怎麼在這?
自己這狼狽的模樣豈不是都被他看到了?
憑著一股子倔勁,他支撐著站起來,搖搖晃晃往外走去。
一挑二,一首歌的時間都不到。保鏢的哀嚎聲中,梁洲卻鼓起了掌。
他用愈發欣賞地目光看著徐添,“沒想到你身手還這麼好啊。”
莊心恒那邊的情況被徐添收入眼底,他理了理弄皺的衣擺,朝梁洲道:“你還要上嗎?”
梁洲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