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心恒跟他們方向相反,踩著紅毯往外走。擦肩而過時,他冷冷看了徐添一眼,繼續往前走。
手腕忽被拉住,他腳步頓住,皺眉道:“乾什麼?”
徐添:“你去哪?”
莊心恒不耐煩道:“回家。”
徐添:“彆走。”
莊心恒被他輕飄飄的兩個字觸怒,怒極反笑地看著他:“憑什麼你說‘彆走’我就不走了?”
頓了頓他道:“當初讓我陪你來的人是你,來了之後把我一個人扔在這的人是你,現在讓我彆走的人又是你。”
不顧還有第三人在場,他機關槍似的一通說完,朝徐添冷笑道:“你覺得我還會聽你的?”
徐添沒有答話,淩厲的眼神變得複雜,好像在醞釀什麼。
莊心恒冷冷道:“放手。”
徐添:“彆鬨。”
鬨?莊心恒氣不打一處來,不想再跟這人廢話,直接去掰他的手。
徐添力氣很大,他兩隻手,好不容易解除手腕上的禁錮,
可還沒邁開腿,徐添的手,從身後抱住了他。
莊心恒背脊繃緊,瞬間懵了。
但他很快回過神,姓徐的這樣,肯定是為了禁錮他。
然而,下一秒,徐添的腦袋湊過來,下巴抵過他的肩窩。
幾乎是臉貼著臉的距離。
莊心恒呼吸一滯,頓時忘記了抵抗。
徐添扣在他腰間的手跟著放鬆,更多的像是在摟著他,就像情侶間……
莊心恒這下徹底被他整懵了。
姓徐的,到底什麼意思?
他心跳正撲通撲通,徐添下巴又朝他轉過來。
他這是,這是要乾什麼……莊心恒下意識閉上了眼。
溫熱的呼吸灑在耳邊,徐添在他臉頰落下一吻。
還沒來得錯愕、惱怒,甚至將人推開,徐添在他耳邊道:“一會不論我說什麼做什麼,不要拂我的麵子。”
快速低語完這句,他臉貼著莊心恒的臉,像戀人般地摩挲著,用正常的聲量又道:
“是我不好。從現在開始,不會再丟下你了。”
莊心恒:???
這是在演戲嗎?到底什麼意思?
他滿腦袋的問號,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徐添。
徐添悄悄又捏了捏他的手。
考慮到他剛剛的耳語,莊心恒按下複雜的情緒,忍住沒有發作。
萬總看了眼莊心恒,朝徐添笑道:“原來是男朋友?”
他笑容明顯沒什麼溫度,顯然對這個預設並不樂見。
這冷冰冰的口氣,莊心恒聽著,怎麼一股子“前任”的味道?
若不是一把年紀,他真要就把這人當做徐添的前任了。
徐添沒正麵回答,看了眼腕表道:“先前說好的三十分鐘,現在還剩十分。”
他說著鬆開莊心恒,改挽起他的手,又投去眼神示意。
莊心恒因為剛剛忽來的親密接觸,臉已經紅到耳根。
但不知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不自在地彆過臉,任由他挽著。
徐添的回答讓萬勤皺了皺眉。
以他今天的江湖地位,向來隻有旁人對他恭恭敬敬。討價還價的都極少,更彆提這種敢拿捏他的。
但他吸了口氣,忍了。
“走吧。”萬勤在前麵領路。
徐添挽著莊心恒跟在他身後。
“這是去哪?”莊心恒忍不住問。
“剛剛吃飽了嗎?”徐添卻以問代答。
莊心恒愣了愣,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
徐添也沒打算等他回答似的,轉而朝萬勤又道:“萬總,今晚就在住這了,麻煩給我們準備個套房,床要寬大舒服點的。”
這潛台詞是……
莊心恒:“!!!”
徐添捏了捏他的手,神色自若又道:“對了,準備些吃的,再來瓶香檳。”
莊心恒瞪他一眼,他什麼時候答應睡這了?這家夥怎麼擅作主張!
徐添卻溫柔貼心地問:“親愛的,香檳可以吧?”
莊心恒眯起眼,回他一個假笑:“都聽你的。”
“夠了。”萬勤終於忍不住,出聲打斷兩人。
“你的要求我可以滿足,”他正色看著徐添:“但一會見到老師,不要刺激他。”
徐添笑了笑,“我竟有這麼大能耐?”
萬勤投來警告的眼神。他打了個電話後,三人上了一部專屬電梯。
快到頂層時電梯停住,門打開,兩個工作人員迎在門口。
萬勤道:“帶這位莊先生去休息。”
門口兩人立刻應聲,朝莊心恒做出請的手勢。
莊心恒看向徐添。
徐添抬了抬手,意思是彆動。
萬勤:“都是按你的要求來的。”
徐添:“見完人,他跟我一起過去。”
萬勤不悅地看他一眼,顯然忍耐到了極限。
頓了頓,冷聲朝外麵兩人吩咐:“你們先下去。”
電梯門關上,繼續往上爬,終於,轉眼間在最頂層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