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心恒不置可否,扭頭出了辦公室。
雖然生氣歸生氣,但那塊地的處置他還是很關心。
來公司這麼久,接觸過的兩個大項目一個沒成,歐陽那天鬨完後,公司裡的氛圍現在越發的不對勁。
莊心恒都能感覺到,員工們私下已經在竊竊私語。
這塊地若是處理不好,徐添這個總裁便是首當其衝。他實在不明白,這人為什麼還這樣氣定神閒。
莊心恒想看看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第二天一早便等在公司大堂。
徐添一向守時,可九點過五分了,還不見身影。
莊心恒電話打過去,居然被掛斷。
再打一個,還是掛斷了。
不耐煩地又等了十分鐘,他氣呼呼上樓。
大概又過了好幾分鐘,徐添終於回消息給他:【路上遇到點事耽擱了,再等我十分鐘。】
莊心恒手機扔到一邊,調了靜音,不想再搭理。
電話消息沒回音,徐添匆忙趕回公司,在大堂等了好一會卻不見莊心恒身影。
他心知小少爺這是生氣了,果斷上樓。
“果然在這呢。”莊心恒正坐在自己工位上。
徐添走過去,本想跟他解釋一句。但吳秘書在旁,礙於身份,他淡淡道:“走吧。”
莊心恒抬眸,不悅地看他一眼,沒有起身的意思。
徐添無奈,曲指敲敲他的桌麵,“莊助理,跟我外出一趟。”
“我今天不舒服,想去休息室歇一會。”莊心恒看向吳秘書,“吳姐,你陪徐總走一趟吧。”
徐添一聽,讓步道:“算了,也不急於一時,改天吧。”
回到辦公室,他編輯著消息又刪掉,反複幾次,最後給莊心恒發了一條:【不是有意放你鴿子,確實遇到點意外】
過了好一會,莊心恒回他:【哦,我也隻是恰好不舒服】
小少爺還在氣頭上,徐添想了想,乾脆不再自討沒趣。
中午午休的時候,鄒明輝找到莊心恒,“莊助理,不,小少爺,昨天到底怎麼搞的?”
莊心恒抿了抿唇,坦白道:“徐總不答應。”
鄒明輝不解,“談都沒談,怎麼就拒絕呢?”
他十分無語道:“我為了公司,好不容易說服梁海,讓他考慮我們那塊地。嗬,徐總這倒好,拒絕得乾脆?”
是啊,談都沒談,拒絕得這麼乾脆。
莊心恒何嘗不是這麼想的。
話說到這,他情緒再次上來,臉色越來越不好。
但還是肯定地告訴鄒明輝:“徐總有他的考慮吧。”
“這……”鄒明輝急了,“小少爺!可你也得……”
莊心恒糾正他:“我隻是個助理。”
“公司的事,有什麼問題你直接找徐總吧。”他留下這麼一句扭頭走了,留下鄒明輝在原地捶胸頓足。
晚上下了班,回到莊家大宅。莊心恒從車上下來,便看到一輛眼熟的老爺車停在旁邊。
鄒叔?他嘀咕著走進去。
一進門,張嬸上前道:“小少爺,鄒老先生來來。”
莊心恒點點頭,示意她去忙自己的。
鄒叔坐在沙發上喝著茶,扭頭朝他笑笑,“不請自來,不會趕我這老家夥走吧?”
莊心恒道:“怎麼會呢,您說笑了。”
“才兩個來月,怎麼瘦了這麼多?是不是朝九晚五累著了……”
一番寒暄後,鄒叔語重心長道:“心恒啊,你是鄒叔看著長大的。這家公司也是我跟你爺爺一手建立,看著它一點一點發展起來的。”
“你目前乾的雖然是助理的活,但有些事情,怎麼能置身於事外呢?”
“你才是這家公司將來的主人。”
莊心恒知道他的來意,點點頭,“鄒叔,我有分寸。”
“本來呢,這些話是輪不到我一個外人來說,但是董事長不在,我也算你半個長輩吧,你彆嫌我多事就好。”
鄒叔忽然拿出一疊照片,攤在茶幾上。
莊心恒掃了一眼,瞬間眉心皺起。
照片上的人是徐添,旁邊還有一個方臉的男人。他記得這人,是那個萬總的助理,好像是姓陳。
他們怎麼在一起?
照片一共有三張,一張在公司附近的路口,徐添從車窗探出半張臉和這個陳助理說話,一張下了車,兩人麵對麵說話,還有一張,他跟著陳助理上了另一輛車。
“這是昨天早上我路過時偶然拍到的。”鄒叔道:“這個人你可能不認識,他是時光集團萬勤的得力助手陳鋒。”
原來昨天早上放他鴿子,是去見萬勤去了……
莊心恒收回目光,不置一言。
但從他的表情,鄒叔猜測,他應該是認識這個陳助理的。
“聽說前幾天,徐添帶你去了那個拍賣晚宴。那邀請函,可不是一般人能能得到的。”
“萬勤也不是一般人想見就能見到的。”頓了頓,鄒叔道:“徐添似乎跟他關係匪淺啊。”
莊心恒不喜歡打啞謎,直截了當道:“鄒叔,你到底想說什麼?”
鄒叔拍拍他的肩膀,“你還年輕,看人不要太表麵。”
他問:“徐添有這麼深厚的人脈,你覺得他會一直待在莊氏嗎?”
莊心恒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