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鬆見狀挑眉,聞道泠神秘一笑,右手悄悄上升,左手抬起,同時左肩一垮......
“嗷!”鄭靚怪叫,他左臂以被擒拿的姿勢反抓,絕望地對聞道泠說,“你又搞偷襲!”
遠處日本花滑代表隊的幾個隊員聽到一聲痛呼,尋聲望過去,發現隻是幾個亞洲麵孔的年輕人在玩鬨,便又回頭繼續辦理入住事宜。
雨宮蓮顏早在昨日就抵達酒店,此刻已經在附近的冰場練習了。他幾個月前獲得了日本的錦標賽亞軍,獲得了極高的關注度,不出意外的話,他將會參加明年2月份的奧運會。
因此,他不敢有絲毫的放鬆。雨宮蓮顏在冰場完成了一個後內結環四周跳後,滑了一個大一字休息著。隨著榮譽而來的就是壓力,無論是日本隊內的壓力,還是冰協與媒體外部的壓力。
更何況。雨宮蓮顏抬頭望著冰場頂部,冰場的光映射在他眼角的淚痣下。裁判那邊針對亞洲選手也不是很有利,因此他需要更高難度的技巧、更規範的動作以及更完美的藝術表現才行。
在練習將近兩小時之後,雨宮蓮顏下了冰場,和本田教練回酒店休息。
瑞士的冬天,黑夜降臨的很早。
雨宮蓮顏背著訓練包走進酒店,小小的薩摩耶玩偶在胸前背包帶子上擺動著。本田教練走在他旁邊。
他穿著一身白色的日本國家隊訓練服,保暖但是看起來並不臃腫。頭發蓬鬆順滑,黑色碎發落在額前,偶爾被他往上一捋,丹鳳眼直視前方,黑色瞳孔純粹,身材筆挺,沉默地走著。
在前往酒店電梯的通道裡,雨宮蓮顏看到前方拐口有幾個也是亞洲麵孔的年輕人停在那裡聊天。
估計是遊客。他這樣想著,沒有在意。而前麵的兩男一女此時轉過頭,齊齊朝著雨宮蓮顏的方向看過來。
“道泠。這裡。”其中一個女生用中文說著。
聽到“Ling”這個發音,雨宮蓮顏“叮”了一下,下意識順著他們的目光轉過身看去。
結果就“撞”到了一雙他無比熟悉的眼睛。
身後的女生離他隻有幾步距離,她穿著墨綠色毛衣,外套搭在手臂上,手裡拿著一本書翻看著。
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她的麵龐從書中抬起,露出白淨而明豔的五官,琥珀色的桃花眼近在咫尺,雨宮蓮顏都能看到她纖長濃密的睫毛。
是Ling。
聞道泠與他對視兩秒後,禮貌地點點頭,又往她朋友的方向看過去。
他也趕緊點點頭,轉回來,感覺自己呼吸都屏住了幾秒。
聞道泠走在他身後,他們一起走到電梯前,酒店的工作人員儘職地幫忙按了電梯。
等待期間,雨宮蓮顏聽到背後聞道泠在和她朋友聊天,他一直有在學中文,但隻會讀和聽一些,說不太好,寫則隻會最簡單的。
“你剛剛去拿了什麼啊。”鄭靚問道。
“Buna sera”聞道泠一本正經地說了一句外語。
“哈?”
“羅曼什語。我剛剛在吧台旁邊看到有羅曼什語的書可以借。”聞道泠笑著回答。“Buna sera是晚上好的意思。”
“也是瑞士的官方語言,不過好像說的人挺少的。”宋雪鬆從聞道泠手裡拿過這本書。
“那不是比小眾還小眾嗎,你要學啊?”周靖安問道。
此時電梯門開了,聞道泠走進電梯,一邊跟朋友聳聳肩,說道,“隨便看看咯,蠻有意思的。”
酒店的電梯設計得十分寬敞,六個人進去也不覺得擁擠,聞道泠站在剛才打過招呼的男孩後邊,旁邊站著鄭靚。
那個年輕的漂亮男孩應該是日本運動員。聞道泠想著,他運動服外套上有著日本國旗。旁邊那位大叔,自打看見她的臉,就明顯露出一副“這個人好熟悉但我怎麼就是想不起來她是誰呢”的表情。
這副表情她已經在太多人的臉上見過了,因此也不在意。
她目光看著前方男孩的後腦勺,注意到電梯運行時發出的一聲細微的“喀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