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單自由滑比賽,聞道泠是和朋友宋雪鬆一起看的。
“我以為你會和祝春風她們坐在一起。”宋雪鬆看到聞道泠帶著他坐在裁判席側邊的位置,而不是另一側人數眾多、聲勢浩大的,還有國旗舉著的花滑後援隊伍。
“公開行程是表演滑那一場,在閉幕式那天。”聞道泠第二次來,已經是熟門熟路地坐下了。“而且,你跟我一起坐那邊,不怕再被拍嗎?”
宋雪鬆是她出道前就認識的多年好友,且從第一張專輯開始就給她寫詞,一同出門的時候偶爾也會被媒體或路人拍到,傳過幾次緋聞,即使已經解釋說為好朋友,也還是抵擋不住部分人磕cp的熱情。
畢竟宋雪鬆長得清秀俊美而富有書卷氣,又看起來十分神秘,隻給她一個人寫過詞,此外與娛樂圈再無交集。
現在他身穿一件米色大衣,裡麵是棕咖色羊毛背心與灰色襯衫,下身穿一件黑色西褲,而聞道泠今天也恰好穿了一件米色戶外運動外套,裡麵是一件灰色衛衣,下身是黑色運動褲。
如果單看顏色搭配,確實有些情侶裝的意味。但聞道泠壓根沒有意識到,宋雪鬆意識到了,但對此什麼都沒說。
“你都澄清幾次了,拍到也沒什麼。”宋雪鬆淡淡地回答,他看到聞道泠小腿旁的機械外骨骼。“你這個助行器,要多久才能拿掉?”他伸手輕輕地碰了碰冰冷的機械。
“還要再兩周。”聞道泠回答。當初因為有人從中作梗,讓她隻能拿掉助行器械直接上場表演,快要恢複好的傷口又有些惡化。
“你還真是閒不下來啊,戴著助行器都要到處跑。”宋雪鬆意有所指。
聞道泠疑惑,“你不是也說想看花滑表演嗎?”
宋雪鬆扭頭不說話了,從懷裡掏出一個熊貓帽子給她。
而聞道泠的反應卻是:“你的衣服口袋怎麼這麼能裝?”說著想探頭看看他的大衣內袋。
“......看吧看吧。”宋雪鬆無奈地敞開大衣讓她看看裡麵內袋有多大。
結果這時候,有一道女聲在他們身後遲疑地響起——“請問......您是辛西野麼?”
......
兩人默默回過頭,是一位年輕的穿黃色衛衣的女士,還帶著她的小女兒。
“啊!您真的是——”
聞道泠靜靜地點頭,然後手指豎在口罩前,比了一個小聲的姿勢。
“啊我明白我明白,我上次比賽就看到您了,感覺有點像,這次帽子摘了之後就感覺更是了。”那位女士興奮地半蹲著,小聲和聞道泠說話。
旁邊的小女孩隻有四五歲大,她歪頭看著聞道泠,忽然把手中的薩摩耶玩偶遞給她。
“姐姐,給!”
“寶寶是想給辛姐姐禮物呢。”女士笑著說。
聞道泠也笑了,但還是說,“謝謝寶寶,阿姨已經有玩偶了,這個你留著玩好不好?”
那個小女孩依舊睜著大大的眼睛,將薩摩耶往她懷裡遞。“姐姐,給你!”
“她碰到喜歡的人就會送東西,一直遞到彆人收下為止。”那位女士好像對自己女兒的執拗性格很了解。“要不西野還是收下吧,幫我們簽個名可以麼?”
聞道泠無奈,隻能接過來,答道,“當然可以了,我找一下有沒有紙筆。”說著想轉頭問宋雪鬆口袋裡有沒有紙筆。
“我有我有!”激動的女士馬上從口袋裡掏出一隻筆,然後把原本甩在身後的單肩帆布包扯過來。
......居然還是她第二部電影的周邊帆布包。
聞道泠也不禁被逗笑,爽快地在帆布包的底部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等粉絲走了之後,宋雪鬆悠悠地提醒:“你還是把帽子戴上吧,至少把你那藍灰色的頭發遮一遮。”
聞道泠覺得他說的有道理,就戴上了熊貓帽,再加上黑色口罩,隻露出一雙眼睛與眉毛,還學著宋雪鬆,將薩摩耶使勁塞到自己的外套內袋。
塞好之後還和宋雪鬆拍了拍自己肚子,示意:我的衣服也可以。
剛剛比到第四位選手,聞道泠接到姥姥打來的電話,由於音樂還沒放完,她等到選手停下來揚手致謝、場內有人員走動的時候,才起身出門回撥電話。
她低頭拿著手機,打開冰場的門,走到通道的一個拐角中,回撥了姥姥的電話。
這個拐角的儘頭是整牆的立麵玻璃,可以讓站在裡麵的人一邊沐浴陽光一邊看著玻璃外的景色,拐角兩側是兩個沒有貼號牌與名稱的辦公室,看樣子是沒人的。
聞道泠背對著通道,麵對玻璃和姥姥小聲說著話。因姥姥常年居住在香港,她們之間對話也多用粵語,但從小又都是叫姥姥而不是粵語裡的婆婆。